可小香自打第一次见姑娘就已然把您当做自己的小姐并不是因为害怕被打骂而
小香说完,旃檀仍盯着她,严苛的目光如把钢刀把她从头到尾刮了个遍,只把她看得浑身发毛,不知自己刚才应答的有哪处不妥触怒了旃檀,脖子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房内的气温几乎跌下冰点,旃檀这才将梨花带雨的小香搂到怀里,爱怜似的轻抚了她头发两下,下巴抵着她额头叹道:好孩子!我只怕你不是真心疼我。这坊内只有我二人相依为命了,你不知道我方才心中有多害怕和失望,只盼我想的不是真的
听她这么说,小香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旃檀嗓音颤颤带着鼻音,她感觉好像有shi热的ye体滑进自己细碎的发间,顿时鼻尖又是一酸,爱娇地抱住旃檀又哭起来。
旃檀捧起她的脸,眼睛有些微红,却带着点笑意:好孩子,你现在总能告诉我的真名了吧?
小、小姐你都知道啦?奴婢原叫瑞香小香这个名字是嬷嬷后给起的,她说我身份低贱不配瑞字,所以就叫小香。
瑞香,真是一个好名字。旃檀听瑞香改了口,拨了拨瑞香脑门儿上的碎发,替她擦去眼角泪痕,看来你遇上我是天注定。我闺名旃檀,你是瑞香,都与佛门有些渊源。在坊中得你是我的幸事,我看你担得起瑞字,往后出去也留在我身边,算是给我沾沾福气罢。
往后出去?
傻孩子,你该不会是想要一直待在这个鬼地方吧?
啊?瑞香睁大了眼睛,不明就里地看着旃檀。
自晋朝开国以来,就没听说有哪个女子能从这里头出去,眼前这位小姐也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吧?
旃檀也不解释,只问:你说的那位大人究竟是哪位上都护?
是荥阳陈氏陈大人。瑞香嗫嚅着吐出三个字来。
哼有趣。
前朝背靠荥阳陈氏的陈上都护应该就是上都护府的那位副都护了,虽然出身并非什么大族,官也不大,可统管长安守备却是实打实的兵权。只怕他如今的地位要比几年前更加尊崇卖女求荣却走狗屎运押中了宝,如今应已是当朝国舅皇太弟元裨的老泰山。自己现今落难,旃檀原可不会想不开为瑞香这么个丫头去得罪不相干的朝臣,可谁知这么不巧,偏是陈都护。如此一来此中又添一重旧日私怨。
我问你,若有一天能离开教坊,遇见了这位陈大人,你又待如何?
瑞香沉默半晌,吸了吸鼻子,抬头坚定地望向旃檀:我定要为老爷主母和小姐报仇。若无人帮我,我便只身杀他!即使一线可能,我也定拼尽全力,若是死了我也要化厉鬼日日夜夜向他索命!
我未看错你。旃檀点了点头,可是一切的前提都是你能得了这个机会,所以在那之前,我们要先想办法出去。好孩子,你从前是跟在虔嬷嬷身边的,现在还不能告诉姑娘我南枚是不是虔嬷嬷的女儿吗?
瑞香没料到绕了半天问题又回到了这儿。
可此时她已剖白本心,心境大有不同,又被鼓动得活络了心思,也顾不得之前许多忌惮,干脆地回答道:贱籍仆人结伴在教坊内也是寻常之事,生下的孩子自小也在坊内长大成为仆婢,只是不曾听说虔嬷嬷也有伴儿也有与她相熟的姑姑嬷嬷们相互玩笑打趣,可每次我们这些下等品阶的仆人即使是没留神、稍微靠得近些,都会被呵斥走。我想虔嬷嬷许是有不想让外人知道的秘辛。
其实奴婢也不甚清楚前些日小姐您又回教坊时幼蓉姑娘也如此闹了一出,嬷嬷也立刻赶到惩罚了她现在想来,每次幼蓉姑娘闹起来时虔嬷嬷都会到场,也都是因为她虐打仆婢难道是因为南枚姐姐的缘故?
旃檀在心中冷哼一声,怪不得带自己参观青囊司的时候同秋姑姑密语几句便匆匆离去,原是去料理幼蓉和南枚的争端了。虽说虔嬷嬷那个老货最喜欢寻各种由头虐待坊内女奴,但难道她会为了这等小事错过看自己的丑态?旃檀可不信。以虔嬷嬷在坊内的品阶,会连这种小事都会如此亲力亲为?虔嬷嬷已有数日未得折磨自己,今日难道会为了惩罚幼蓉而特意去为一个仆人主持公道?又或是为此搁置这难得的寻自己霉头的机会?那般焦急,看来其中大有玄机。
没关系,等到下次一试便知。
每日除去习课外,那两个仆妇依旧每晚来调教她的身子,时日一长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旃檀只觉得自己的身子竟真的起了变化,一日比一日软,每日只得靠在床榻的软垫上,蠢蠢欲动的瘙痒钻进早已酥软的骨头里,身上每一寸筋rou仿佛都被化开了,已然越发不像一个习武之人的身体,细白的皮囊裹着丰盈的脂rou,就像寻常后宅中娇媚妇人,圆润无锋,柔弱纯良,对世间万物都造不成一丝威胁。虔嬷嬷每两日来查她的功课,趁机寻衅辱骂虐待她一番,期间幼蓉姑娘又闹过两回事,虔嬷嬷不出意料,都是急匆匆离去。
又过了十数日,旃檀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虔嬷嬷再度大驾光临,只是旃檀却一改前几日的顺从模样,不为所动靠在榻上道: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