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假定了我的立场,谋杀了我的选择,可你不知道一个陷入爱情的女人会做出怎样的壮举,你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但我并不怪你,这并非因我仁慈,我知道你终将自食苦果。
我不聪明,这很显然。这十多年来我一直在思考,是什么导致了你的死亡。是我吗?不,我只是一个结果,我不得不杀了你。
你并没有犯错。你只是太过年轻。
聚沙不一定会成塔,但在一夜之间膨胀壮大的,并非人民之声。革命需要意志坚定的斗士,需要矢志不移的信念,需要灯塔般指引方向的理论,不需要暴徒。我仍记得那一夜,我在学校教室里,看到的野火肆虐,仿佛末日的场景。
我宁愿这片土地继续堕落下去,也不愿意看到它再次回到那一天。
其实这是相悖的,我知道前者必然会导致后者。人非蝼蚁,忍无可忍之时必然会发出怒吼,拼死一搏,我只希望它能来得迟一些,再迟一些。
有些事我不能对你说,我不能对任何人说,我不能信任其他人。
谢澈,如果有其他人强行唤醒了你,你会怎么做?
仿生人的声音轻柔极了,像是真的人一样,但它毫无隐瞒:自毁。
很好。期待与你的下次见面,希望那一天可以早点到来。
我累了,谢澈,关上灯吧,你我都该睡一觉了。
希望第二天醒来,一切都已经结束。
岑厌在广播中听到了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名字,她停下了匆匆的脚步,抬头看着停满飞行器的天空,她愣了片刻,在狩猎场中这是致命的,她想:她怎么会参加?
谢意平是狩猎的举办方,但她从不参加,岑厌大概能猜到她不参加的理由,她是个懒到骨子里的女人,要她跟一群年轻人玩猫鼠游戏,简直能要了她的命。
这不寻常。她甚至闪过取消行动的念头。
她从没有小觑过谢意平这个女人,尽管偶尔会有谢意平这个女人不过如此的可笑念头,毕竟在床上这个女人也过于好Cao纵了,但一旦脱离了性这个领域,她又回归到她那不可一世的地下君主角色当中。
她沉浸于自己那摇摇欲坠的帝国里。岑厌想。
谢意平的出现是个极危险的讯号,岑厌不断的在树上留下标记,希望指挥台的队友能够发现并取消此次行动。他们的计划扭转战局,将狩猎变为反狩猎,一共分为四队人。一队人潜入指挥台,安装屏蔽器,隔断通讯;一队人吸引注意,引发sao乱;一队人执行刺杀任务,主要目标为裴为玉及其他固定参与的政府人员;最后一队负责煽动猎物,号召他们一同参与暴乱。
如果成功的话,这将是人民之声迄今为止最重要的胜利,他们会狠狠打击无能的政府,并借狩猎受害者家属之手施压谢意平关闭血腥残酷的狩猎,最后,裴为玉的死必然会打开一个新的局面,混乱将成为他们向上攀爬的阶梯。
可这同样也很危险。
他们也将会失去一些人,也许是朋友,也许是家人,也许是爱人,在这场狩猎里,他们必将有所牺牲。
印象里从不参加狩猎的谢意平加入了,这让岑厌顿时吓出了冷汗。
第一辆飞行器坠毁了,就在岑厌的面前,她飞奔过去,救出了里面的队友,他奄奄一息,把通讯器戴在了岑厌的耳朵上,然后就这么死去了。
岑厌加入人民之声也才两年不到,她不知道说什么,她也不太认识这个男人,只好把他藏进树丛里这是徒劳,她知道森林里的野兽会寻味而来,但她没有办法。
当务之急是找到谢意平,她连接到主控台之后,问:我是苏罕,谢意平在哪里?
通讯器那头隐隐约约传来哀嚎声,伴随着电流的滋拉声,通讯器那头传来一个深沉低哑的男声:她没有接入定位系统,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有谁看到过她吗?
我看看这里记录过一段奇怪的对话,你听一听是不是她的声音,这是唯一可疑之处。这个女孩在森林里神秘消失了,她的定位还在,但是却找不到人好像是幽灵但她没有出森林,我敢肯定,所以我怀疑这里有隐藏设施。
说着便转入了一到录音,他应该是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找得很快。
你是谁?
岑厌认出了这是她室友声音,怯怯地,像刚会走路的小鹿,发出恐惧的低鸣。
然后就听到了一道低而慢的清冽女声:没有必要。
岑厌绷紧了身体,就是她!
必须要找到谢意平。
岑厌心里对自己低语:我必须要见到她,然后问她她要做什么。
谢意平一觉醒来,昏沉沉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苍白僵硬的霉味,她想起来了,那是因为她来到了诺亚方舟。
是啊,诺亚方舟。谢意平撑起身来,她打开沙发旁的小灯,身上盖着的毯子顺势滑落下来,她毫不在意,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路过谢澈的时候,她看了看对方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