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早膳才走,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北廷朝内几个主要世家之间的关系,才不放心地走了,甚至将康御风都留下来,和肖平战一起陪她去谢家。
康御风很活泼,仿佛又是一个谢阳一样的存在,一路都和肖平战唠唠叨叨,从天气气候到风土人情,听得肖平战直想用剑抽他。
谢家离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不远,只有两条街,因为护送人马众多,倒是在街上还引起了些许sao动,待到了谢家门前,她才由掐红扶着手下车,聂韶光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她来,温柔地笑道:“叩见王妃娘娘,得娘娘赏光,真的蓬荜生辉!”
她身边直跟了两个丫头,就这样孤零零站在门前等,卫珉鹇也挂了一个真情实感的笑容:“应谢夫人邀请,本宫也觉得荣幸。”
谢玥官做得大,府邸也建得宽敞无比,进了大门,两个又上了仆妇抬的软轿,走了好一会,才到内院,康御风他们就被留在垂花门外喝茶了,只有掐红、採绿、抱青和康御雪陪她进去。
一进内院花园,卫珉鹇就叹道:“贵府果真是好门庭,这侍弄花草的手艺不俗。”
只见它内院中间引一方活水池塘,上面修建了一大块平台,四周立了栏杆和挡风雨的顶,倒是像个巨大的凉亭,四周垂着纱幔,端得是风流。
此时那水上台已经有好些人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喝茶,聂韶光笑道:“知王妃可能不喜人多,今日直小邀了马家两位小姐和妾身小姑相陪,望殿下莫要嫌寒酸。”
马家?马未央和马皇后的家人?
聂韶光引她主仆几人去那水上台,下面的侍女刚撩开那纱幔,卫珉鹇便看见里面坐了三个人,左边两个挨得近的应该就是马家姐妹了,一个穿烟粉色百合裙,一个着蜜合色小袄,看着才十五六岁,另一边那女子一身绣着青竹的褙子,应该就是聂韶光的小姑了。
聂韶光笑道:“我予你们介绍,这位是九王妃。”
那三人起身给卫珉鹇行了个礼,那穿烟粉色的女子笑道:“早听闻王妃盛名,那日有缘宫中一见,倒是没来得及与王妃相识,得谢夫人帖子,咱们就巴巴儿来了。”
聂韶光拉着她的手,亲切地说:“这是马太师家的五小姐,那是八小姐。”
烟粉色衣裳的说:“小女马明思,见过王妃娘娘。”
蜜合小袄的女子说:“小女马淑芳,见过王妃娘娘。”
聂韶光又想去执那穿着青竹褙子的女子的手,却被她不动声色避开了,她说:“小女谢请星,见过王妃娘娘。”
谢请星和谢玥生得还是很像的,眉宇间看着很英气,卫珉鹇又挂上一个亲切的笑:“诸位客气,今日本宫是来做客的,可不是来端架子的,随意一些便是。”
说着自己先落座,看她坐下,几人才跟着坐下了。
聂韶光果真心思通透,知她可能想了解一些往事,便将马氏的人和谢氏的人都请了,半个闲人没多请的,卫珉鹇对她有了些许改观的同时,又多了点防备,如此心思通透的人,若是友还好,若是敌,那将又会是个难缠的敌人。
马明思看着就是个长袖善舞的,她说:“王妃远道而来,不知在登封城住得可习惯?”
“登封城不比上京气候shi润,想王妃初来乍到,定为这苦寒的天儿苦恼。”马淑芳也跟着说。
“是啊,北廷的天儿冷得早,往常这时候穿的还是夏衫呢,而今年,本宫的侍女已经将冬装翻出来收拾了的。”
见卫珉鹇亲切,几个人渐渐也就放下了敬畏,偶尔也会说起一些宫闱内的事。
“还有不足两月就是太皇太后的寿诞了。”卫珉鹇问:“本宫这是第一年,倒是一时有些拿捏不准,该送太皇太后什么。”
马淑芳活泼一些,年纪也小,当下就说:“太皇太后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要我说,她老人家这么些年来只有当初兰妃娘娘……”
话说到一半,却被马明思踩了一脚,哎哟哎哟直叫,又好像意识到兰妃是不能提的,掩饰得喝了口茶水。
“诸位小姐也知道,兰妃娘娘说来,是本宫的婆母,可本宫对她一无所知,王爷提起来也讳莫如深,不知是何原因。”
见她问到了这个,马明思几个对视了一眼,聂韶光说:“按说兰妃娘娘的事不应该说的,可妾身知道王妃娘娘一定会问起,这也是人之常情……”
说着忽然被谢请星扯住了手,谢请星说:“娘娘想知道什么?”
谢请星的语气中颇有忌惮防备,卫珉鹇想了想,才开口:“不过是一些生平罢了,总不能对婆母一无所知。”
几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马明思说:“兰妃娘娘的事宫中讳莫如深,连带我们知道的也不多,王妃娘娘若是想知道,怕是要去问上了年纪的人才是。”
谢请星也说:“过去的事便让过去吧,故人已去二十余载,不知道如何,知道了又能如何?”
她们越是这样,卫珉鹇越觉得这当中有蹊跷,马淑芳见她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开口:“其实这件事……当年众说纷纭,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