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外袍。
北堂曜却不想让她沾了这血污,往后退了一步:“乖,我自己来。”
卫珉鹇上前扯他袖子:“想什么呢?我不怕的。”
谁不是在刀光剑影中长大的,哪里会怕这些死物,比起这些,活生生的人心才更可怕吧。
北堂曜拗不过她,便让她帮着脱下了一身是血的外袍,去了净室沐浴。
“说来,我今天接到一封帖子,晗月公主相邀八月十二,宫中花宴。”
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巾子帮他擦擦后背,卫珉鹇闲话着说,北堂曜则泡在浴桶里舒服得喟叹了一声:“嗯?晗月?”
见他叫得亲昵,卫珉鹇捏了捏他身上硬邦邦的肌rou线条:“怎么?与王爷很熟?”
北堂曜失笑:“小王可是心系一人的,公主莫要胡说,再者说,那可是小王的妹妹,说什么熟不熟的?”
这话说得愈发没边了,卫珉鹇甩了巾子在他手上,“那您说呀。”
“她?待你见了就知道,不过你要是去,就带上抱青几个,免得吃亏。”
那可是在北廷后宫,要是当真吃了亏,抱青一个人还能护她全身而退不成?
卫珉鹇有些怀疑地看他,北堂曜则一副老成样子,示意她凑耳过来:“不怕,若是......你当……”
听他说完,她皱着眉,有些怀疑:“当真?”
“当真。”他点点头,见她晃神地盯着水面沉思,忽然起了逗弄的念头,把人用力一拽,浴桶里满满的水登时扑了一地!
“啊!你干什么啊!”
“北!堂!曜!”
被骂的人兀自笑得开怀,门口伺候的掐红和採绿听这动静,都摇了摇头,胡闹的主子最后还不是苦了他们收拾的下人!
* *
晗月公主定下相邀的日子是八月十二辰时三刻,虽不算大清早,也属于早的,卫珉鹇看着那帖子上的时辰,嗤笑了一声,让掐红出去打听打听。
果然,掐红不多时便回来了:“殿下,奴婢听说晗月公主的花宴可是定在了巳时一刻,不是什么辰时三刻的,这是生生早了半个多时辰呢。”
揽白正给她梳头,闻言问道:“这晗月公主是什么意思,难道看咱们住得远,提前让咱们出发不成?”
卫珉鹇捏着锦盒里一双水头极好的镯子,道:“你信不信,咱们要是辰时就去了,就会有人说咱们巴巴儿的,大清早来赴宴。”
“啊?”採绿性子直,抱着她的衣裳走上前:“这公主也太坏了。”
掐红说:“这样愚蠢的手段,咱们只要拿出帖子就可证清白,上面可白纸黑字写了时辰呢!”
卫珉鹇道:“这里是北廷,不比咱们自己国内。”
见几个还不懂,她又说:“咱们在北廷国内是异族,有得是人端着茶等着看咱们好戏的,她们可不管晗月公主给的请帖是辰时还是巳时,她们只看结果,结果就是咱们早到了,巴巴儿赴宴。”
“那......那咱们巳时再去?”
她看了看头上的镶蓝头面,轻轻摇头:“换一个,换那个点翠的岁寒三友珠花。”
那套点翠技艺的岁寒三友头面是她珍藏许久的,非国宴是不取出来戴的,华丽无比,本来点翠技艺就是南朝独步天下的手艺,又因为翠鸟难捉,如今的点翠头面世间稀少罕有,巧了,她手里就有一套自端妃那里承袭来的点翠头面,这可是曾经令一众姐妹都眼红不已的好东西呢。
“请肖统领和抱青与我一起去。”
揽白打量了她几眼,取出一枚东珠珠钗比了比:“那奴婢去叫他。”
这位肖统领乃是大内阁领肖止戈的同胞弟弟,名叫肖平战,是被延武帝大手一挥送到她身边,作为公主卫率卫队长护送来北廷的。
肖平战和肖止戈生得不像,但都有一身好武艺,他性子安静,给卫珉鹇行了礼以后就站在门口,也不进来。
这一场宴是她们来北廷的第一场宫宴,自然不能让别人看轻了去,三婢服侍了她更衣,又给彼此都簪上一朵攒花小钗。
出门前,揽白还犹豫地问:“殿下,才辰时,咱们是不是出发得早了些?”
卫珉鹇踩上脚凳前才冲她一笑:“不急,咱们先去别的地方走走。”
* *
北廷皇宫不比南朝整三座大宫殿那样宏伟无比,他的皇城内只圈了东西两宫,内又设下七宫二十四殿,那位晗月公主年方十六,已经定了当朝礼部侍郎家的亲事,只待后年便要出嫁了,她住的观海殿在皇城偏东的地方,尚算热闹。
还未巳时,观海殿中已经很热闹了,来来往往的闺秀无不都知,今日的主角儿可不是主人晗月公主,而是那位远道而来的九王妃。
“我听家人说,崇云王妃入城当天,那一起过来的仪仗可了不得,连銮车上的彩雉都是镶金银珠宝的呢!”
“南朝是当真富庶,据说她的公主卫率近千人呢!”
“这样大的阵仗,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