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献上我们的贡礼。”
日渥点点头:“吾知晓了。”
西戎不比北廷和南朝,地广人稀,诸部之间离得遥远,骁勇却并不团结,彼此之间也各不服气,因此三五年才有一次难得的大贡,而今年三部来的都是少见的贵人,加上贡品非常多,所以护送的兵马都有很多,钟启山也就是因为这个才随大队回京的,他安置了西戎使团以后匆忙进宫。
钟启山已经是个花甲年纪的老人了,因着常年行伍还是显得Jing神奕奕的,元启帝正在宣政殿与大臣相商国事,卫瑜鹔便在宫门口迎接了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军:“大将军。”
“哦,是齐王家的世子,咱们多年未见了。”
卫瑜鹔未被元启帝召回上京之前一直在云州钟启山麾下,他是十分欣赏这个年轻又勇武的贵胄子弟的。
“多年未见,老将军还是宝刀未老,容光焕发。”
钟启山摸了摸颌下一把美须:“老夫才是要说多年未见世子,当真愈发龙章凤姿了。”
卫瑜鹔请手将他迎进二书房,内侍立马给端来了香茶,钟启山喝了一口,长出了一口气:“多年未回上京,这茶还是这样甜!”
“大将军驻守云州辛苦。”
卫瑜鹔坐在下首,与他闲话,不过二三巡,钟启山便问起长春宫,听闻皇帝褫了端妃封号,又给了禁足,他一时无话,顿了顿才又端起茶喝了一口:“承蒙小王爷照拂颇多。”
“小子不敢,当年多亏大将军大恩才有小子一条性命。”卫瑜鹔淡淡说道。
“唉。”钟启山叹了口气,显然是为长春宫中忧心,应付着答他:“那是小事。”
卫瑜鹔本不是多话的,只眼观鼻,鼻观心,钟启山想是被长春宫的事绊住了想法,好似在沉思什么,许久后才叹一句:“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这时李有福从外头匆匆走进来,见他二人便笑道:“大将军久等,陛下有请。”
钟启山一撩战袍站起,甲胄和佩剑早入宫门的时候就解了,他抚了抚身上战袍上的褶子:“有请公公引路。”
元启帝坐在案后批阅奏折,见钟启山进来,笑道:“朕当真多年未见钟爱卿了。”
云州紧临西戎大荔部和崇云府,条件艰苦,钟氏满门都在云州,每两三年才回京述职一番。
“臣钟启山,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爱卿平身,李有福,赐座。”
钟启山站起身,坐在元启帝右下首的椅上。
“爱卿一路护送西戎诸使辛苦。”
“谢陛下关怀。”钟启山想了想,他本就不是拐弯抹角的性子,干脆撩袍跪下:“臣有罪,教导无方,娘娘一时糊涂才做错了事……”
元启帝脸上平静得看不出情绪,道:“朕与她二十余年情分,她是不是这样的人朕心里有数。”
只说心里有数,不说这事到底是不是端妃干的。
钟启山道:“陛下英明,娘娘不是那等有恶毒心思的,定是有人陷害!”
元启帝笑道:“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这事且先不提。”
他心里还是有些惴惴,若真是雷霆之怒倒也罢了,倒是这和风细雨的更让他心中不安,见元启帝并无再多话的意思,他自然将话题扯开了去:“禀陛下,今年大荔、绵诸、楼烦三国使者的三千护卫尚在阏与府外,臣上京前便自作主张让阏与府好生招待了。”
大荔来的是他们的战神大公主丹木吉,绵诸来的是赞普的小儿子日渥,楼烦来的是王叔塔南,三位在部族里皆是有身份的人,护送的车马也格外多,竟达到了三千之多,这样一支剽悍异常的西戎队伍,也难怪钟启山会不放心地率军‘护送’上京。
“三千。”元启帝点点头,“这事爱卿做得对。”
三千不算大数目,但是西戎人素来剽悍,有以一当十的能力,钟启山将护卫压在阏与府是避免了万一。
手中的朱笔在奏折上批下龙飞凤舞的小字,“今年也是奇了,北廷定远王刚走,又迎来了西戎三部的贵族,莫非是什么好年份不成?”
迎来送往的都是贵胄。
钟启山道:“据臣所知,大荔皇室有意为大公主丹木吉在南朝择一夫婿,而绵诸的日渥王子有意丹木吉不是一日两日了,这才追了过来。”
“大荔?”西戎三部中以大荔国力最强盛,他们占据了西北最好的一片草原,虽说一年到头偶尔也有青黄不接的时候,比起绵诸和楼烦已经好很多了。
“是,陛下可能不知,大荔的赞普去年猎鹰时不慎坠马,听说已卧床半年之久,想是时日无多......他膝下无子,仅有两个女儿,现在整个大荔部都以大公主丹木吉马首是瞻,若她嫁给去了绵诸,怕整个大荔部都要并到了绵诸部去。”
没有一个国家愿意平白和他国合并,大荔人心中当然也是这样想的,大荔虽说最繁荣,也不过是矮个里头拔将军,若当真因姻亲不成与绵诸一战怕还是让楼烦部渔翁得利占了上风,所以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