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第一件礼,别客气。驾!”
北山回上京城的路,要经过一处叫北山坳的地方,那是一个背Yin的山坡,官道修得狭窄,略略有些坎坷。
他们骑马的倒是没差,可苦了在车里的帝后和百官,虽说车轮已经包了上好的牛皮还是颠簸得厉害,就在转过第一道大坡的时候,忽然不知哪里落下来的一枝树杈子,直直往拉着皇帝的六匹大马眼睛里戳。
“嘶——!!”
白马猛地扬起前蹄,大声嘶鸣,拉着的车辇顿时东颠西倒!
突然,一声细微地笛声传来,北堂曜一惊,果真几乎所有的马匹瞬间像疯了一样撒开蹄子胡乱冲撞,温顺一些的马儿也失了方向原地打转,到处细嗅着什么,呼哧呼哧得直喘气,而素日性子就烈的马则已经脱缰到处乱跑,场面登时大乱!
“救驾——陛下!来人啊!”
李有福扶了扶歪倒的帽子,扯着尖细的嗓子大喊,那六匹大马受惊之下冲向不同的方向,嘴里咈咈得出气,马蹄子在地上刨啊刨。
御马刚想一近身,它们就抬起蹄子,都已经踢倒三四个御马了!
北堂晖趁乱将手里赤红的鞭子丢给北堂曜,冲他使了个眼色,北堂曜伸手接过,脚下狠狠一踏凌空飞起,一个漂亮的翻身,从几匹大马头上掠过,最后踩在拉御辇的白马背上,手中赤色长鞭狠狠一甩!
鞭声在空中狠狠炸响:“啪——”
拉御辇的马儿都是上驷院Jing心调/教的,最是温顺不过,听到熟悉的鞭声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只敢用马蹄子悄悄地刨地,以宣泄不安。
“崇云王爷!”李有福扶了扶头上的帽子叫道。
北堂曜跨在白马上回头看了一眼,高声道:“陛下安否?”
元启帝从御辇里探出一眼,人还好,只是衣裳有些凌乱:“朕没事。”
卫瑜鹔策马而来,上下打量了一眼北堂曜,翻身下马。
“陛下。”
“忠武将军,这是何故!?”
“回陛下,这一片山坳长满了醉马草,方才就是因这醉马草惊了马。”
皇帝眉头一皱:“醉马草?”
“是,现下受惊的马匹已经全部控制下来了。”
“百官无恙?”
卫瑜鹔摇摇头,元启帝颔首,凌厉的目光从四周整齐的皇家卫士身上扫过,冷哼一声:“起行。”
“是。”李有福应答道,高声喊道:“大队起行——”
这事本只是一个插曲,但卫瑜鹔心中却有些疑惑,醉马草是戈壁滩上才有的野草,带有一些毒性,因着奇怪的特性,向来只生在的贫瘠荒芜的地方,南朝是山清水秀的地方,上京城尤甚,怎么会在这地方生了大片醉马草?
元启帝回到宫中已经是三个时辰后的事了,侍候的人给他换下繁重的礼服,门外李有福急匆匆跑进来通禀,忠武将军求见。
卫瑜鹔是皇帝的心腹,除了军中挂职,还担任宫中羽林卫首领,替皇帝查察朝野上下大小事情。
皇帝用明黄的帕子抹了抹脸:“宣。”
他一身风尘仆仆,官袍都未换下:“参见陛下。”
“说。”
他二人之间从不多加废话,卫瑜鹔斟酌着言辞:“回陛下,小祭天台并无不妥。”
承嗣得了祥瑞,便是向百官表明自己乃天命所归,自会更有威信,所以有时候会人为地制造一些所谓‘祥瑞’。
今日的红霞漫天来得太突然,元启帝便使了卫瑜鹔去查是不是卫瑜鸣手下的动作。
结果反馈回来的竟然是无不妥?
莫非真是祥瑞?卫瑜鸣当真......受钦天之命,就该他承嗣称帝?
“当真?”
“千真万确。”
卫瑜鹔的消息从不会出错,元启帝也不知信了没,侧头说道:“醉马草是怎么回事?”
御辇惊马非同小可,元启帝脑袋上撞出来的包还隐隐作痛,身体疼痛事小,御辇惊马,皇帝威严何在?
去北山和回上京并不是同一条路,两条路几乎绕了一个大圈,呈一个圆圆满满的路线,正是取圆满这个寓意。
没成想北山坳什么时候生满了这种毒草,不过这草毒性只针对牲畜,怕是今日回来后,误食了醉马草的马匹几日内就会死亡。
“醉马草只生在荒滩地带,中原少见,恐怕需要日子查察。”
“罢了,总归因着崇云王朕也没受伤,令下上京城府尹,把那片野草都烧了去,莫再祸害了过路的百姓。”
李有福伏身领旨:“是,奴才马上去办。”
内侍退下去后,元启帝才问起:“朕欲给崇云王封赏,瑜鹔觉得朕该赏他什么?”
北堂曜前后救了卫珉鹇两次,都是事关性命的大恩德,不是一声多谢就能过去的,何况这次他还救了皇帝的命,镇压住了受惊的马匹,功劳不小。
其实北堂曜是北廷的王爷,就算于南朝有恩,该封该赏也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