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激烈,令人头疼,大公主身边的洗玉也争辩说:“我们殿下明明在椅上坐得好好的,六殿下忽然就推了一把,殿下身子从南巡里一直孱弱,这一下摔得好重!求陛下做主啊!”
殿外匆匆跑来两个嬷嬷,背后还跟着个胡子花白的太医,那太医还没开口,两个嬷嬷先跪下回话道:“陛下,叶侧妃腹中的龙孙......没了!”
周氏差点气撅过去,卫珉鸾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她早早就知道,可叶颉之肚里的孩子,她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了再小心!她还是没保住!
龙孙对卫瑜鸣来说是多么重要!这叶颉之冰天雪地不在麟趾宫好好养胎,去花亭做什么!
皇帝闭了闭眼,刚想开口,那胡子花白的太医往地上一跪:“陛下,六殿下那里不好了啊!”
堂上大乱,书禾和採绿差点又吵起来,却听那太医说:“殿下不知何时被人下了鸠毒,还落了水,现在......现在......”
端妃一听这还得了,一双手颤颤巍巍要抬起来指向中宫,又有些胆怯地放了下来:“娘娘为何要害臣妾的鹇儿!她还是个孩子啊!”
鸠毒是一种禁宫内才有的□□,尤其南朝宫中管控得严格,只有寿康宫或者长乐宫有,解药也只有这两方有。
皇后大惊,不是消息说只落水了么,什么时候还中了鸠毒?
皇帝转头看向她:“皇后?”
皇后连忙站起身:“不是臣妾,臣妾没做过!臣妾好端端地去害六殿下做什么?”
“解药!”皇帝大喝,现在重点不是谁害了奉康,而是先把她的小命捞回来再说!皇后被他震怒惊了一惊,微微一福赶紧往她殿里去取解药。
这边东殿两边的主事嬷嬷都回来回话了,皇帝问道:“如何了?”
叶颉之那边的嬷嬷说:“叶侧妃腹中的龙孙......落了。”
卫珉鸾那边的嬷嬷也说:“大殿下......大殿下那也......”
卫珉鸾还未出嫁就与人珠胎暗结这事不能为人所知,那嬷嬷斟酌了一下言辞,补充道:“殿下身子虚寒,摔那一下不轻,只怕是要落下病根的......”
卫珉鸾这个孩子怀得突然,应该好生坐胎的时候却跟着南巡,一路颠簸,好容易回宫了,却出了泰宁湖的事,又动了胎气。
她本就是个身子弱的,这一下小产更不得了,怕是以后想要个孩子都难了。
皇帝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不停地跳,端妃看他脸色不好都收小了哭声,没成想不一会儿,西殿伺候的宫婢一路哭着跑过来:“陛下!娘娘!六殿下——六殿下——”
她哭得凄惨,端妃踉踉跄跄站起来:“你哭什么?鹇儿怎么了!六殿下怎么了?”
那宫女哭得上气接不到下气的:“六殿下吃了解药却、没、没了气息,太医说怕是救不成了——娘娘!有人要害咱们殿下啊!”
端妃登时两眼一翻昏厥过去,皇帝更是直接从榻上站起来往西殿疾行而去,在场几人都愣在了当场,怎么......
西殿门口把守着重重卫士,卫瑜鹔守在殿门口,他见皇帝来一撩袍子跪下:“陛下。”
皇帝微微颤抖着嘴唇:“奉康呢?”
卫瑜鹔沉声道:“刚皇后娘娘送来了解药,结果吃了却更不好了,吐了血,气儿都没了。几位太医还在……还在救。”
这鸠毒来势汹汹,若是一个时辰里不服下解药就会立刻七窍流血而亡,她原本身子还不错,这也不到一个时辰,怎么会这么早毒发!?
卫瑜鹔道:“六殿下自永安河落水后,身子一直不好,方才捞上来的时候都没了气息,是太医救治才有了一点儿气儿,结果落水前还不知什么时候被喂了鸠毒,陛下,此人能在禁宫中下此毒手,其神通之广大,令人惊骇!”
卫珉鹇做了一个梦,梦见很小的时候,端妃抱着她站在廊下,看笼子里关着的鹇鸟,那鸟儿生得很漂亮,背上是白的,有黑纹,腹部是晶亮的黑蓝色,看着和锦鸡有些像。
小鹇儿问:“母妃,为什么这个要做我的名字,它长得像锦鸡,不好看。”
端妃笑道:“那鹇儿觉得什么鸟好看?”
“青鸾!大姐姐的青鸾鸟最好看!哦还有鹔鹴,堂兄的鹔鹴[注]也好看......”
青鸾和鹔鹴都是传闻中的神鸟,端妃抱着她噗嗤一笑,指头轻点她的小脑袋:“真是小丫头......”她话头又一转,问道:“鹇儿喜欢鹔堂兄吗?”
小小的卫珉鹇睁大了眼睛,喜欢卫瑜鹔吗?
卫瑜鹔大她整整十岁,她懂事的时候,这个堂兄已经上战场杀敌去了,只听说是个英勇的,像极了齐王叔年轻的时候,朝野上下都说虎父无犬子。
可是她对卫瑜鹔都没有什么印象啊,没有什么印象谈何喜欢呢?
她摇了摇头,端妃的表情却瞬间就狰狞了起来:“六殿下为什么不喜欢鹔小王爷?为什么不喜欢鹔小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