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未央生得很漂亮,穿一件赤红色的留仙裙,外面罩着深红色的观音兜,整个人明艳地像七月的流火,只是她有些生得太瘦了,颧骨看着略微太高,只让人觉得是个凌厉的。
“谢将军别吓着我那侍女,她也是为我好。”
谢阳笑道:“那怎么敢呢,都是马小姐身边心爱的婢女。”
马未央也笑了:“谢将军近来是很忙么?我让人请了将军几次都没有结果。”
“这......我们刚入了南朝嘛,自然是事多的。”
“不见得吧,听闻谢将军昨日还和定远王爷倚马去城外赏花了,好风情的。”
谢阳心里只想,使者团里果然有马家的人!
马未央说:“谢将军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想法,王爷出登封城前和我姐姐信誓旦旦地保证,结果都到上京城三天了都没有见过崇云王爷,我要是回了登封和我姐姐一说,谢将军觉得皇上会如何呢?”
这马未央的姐姐乃是北堂曦的中宫皇后,是个手段极其狠辣的主儿,那心思手段比北堂曦半分不差,甚至更甚。连北堂晖都不太愿意去招惹他们夫妻两个,要不是马皇后硬要让北堂晖把马未央打包带来给北堂曜,他们也不至于带上这么个大小姐南下。
“是,呃,不过男未婚女未嫁的,私下见面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马未央把脸一沉:“谢将军,我与九王爷是有婚约在身的,以前是着实没有机会,现在我想见他,你也要阻拦不成?!”
“自然不是的,小姐且再等等,总要寻一个机会不是。况且据末将所知,九王爷现在在南朝四皇子府中行走,行踪更是飘忽不定,就算末将想安排,也得王爷愿意见您啊。”
“谢将军说得什么话,你且去和九王爷说我来了,王爷自然是会来见我的。”马未央把下巴一抬,有些倨傲地说。
谢阳心说这可不一定,看北堂曜现在的脾气,可不是八年前那个肤白貌美、性子怯懦的九皇子了。
“行,等末将见了九王爷就替小姐传话儿,小姐且先休息,准备准备初六的花宴。”
马未央还要发话,谢阳却已经连步往后退,到了门口猛地转身,一溜小跑就不见了。
“谢阳!”
背后的人如何气急败坏,他却是不管了。
*
腊月初六是五公主卫珉鸯十六岁的诞辰,也是周氏对北廷一行人的接风洗尘宴。
因着靠近年下了,还有年宴要大肆Cao办,所以卫珉鸯这个生日过得不算很隆重,但也在梨花榭摆下了好些桌席,张灯结彩的。
腊月初六这一日大清早,卫珉鸯穿了身喜庆热闹的颜色,在佛堂拜过菩萨以后,才去中宫给周氏请安。
皇后召见之前几人在西暖阁候着,卫珉鸾依旧坐在上首,但是看着愈发瘦弱了,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说来卫珉鸯也有许久没见过卫珉鸾了,关怀地问了一句:“大姐姐近日身子不爽利?”
卫珉鸾无力地笑笑:“没有,南巡路上就一直有些难受,好容易回来了想是还有些后劲,过段时间就好了,倒是有许久没见过五妹妹了,妹妹过得可好?”
卫珉鸯笑了笑:“自然的。”
她们这边闲话,凤阳殿里,卫珉鹇大清早起来眼角就跳得厉害,採绿摸了摸,说:“哎呀,奴婢听人说左眼跳吉,右眼跳灾,您这......”
流云喝道:“你这丫头在说什么,什么灾不灾的,乌鸦嘴!”
採绿缩着脖子嘿嘿一笑,退下去取衣裳了。
“採绿随口一说罢了,不用大惊小怪。”卫珉鹇漫不经心地说道,今日是卫珉鸯的诞辰,几日前暗卫就悄悄说她宫中近日似乎有什么人进进出出的,只是明华殿里伺候的人嘴巴都严得很,半点儿打听不出来,只让她自己多小心。
这有什么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她们几个姐妹自小争斗惯了,原来只是卫珉鹭和她明面上不太对付,后来因着避暑山庄那事把王昭仪牵扯上了,估计卫珉鸯在心里都恨不得要弄死她了吧,南巡路上几人少见,而且不知道她们在忙什么,当真半分没有来找过麻烦,如今回了宫里,这熟悉的生活又要过起来了。
端妃手里端着茶盏慢慢地抿茶,魏婕妤和陈美人坐在左下首,陈美人看着明媚依旧,倒是魏婕妤大病了一场似的,原来只是不太惹人注意的,现在是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了。
卫珉鹇踏进体元殿的时候,两人忙忙起来行礼:“六殿下康福。”
“二位娘娘免礼。”
卫珉鹇拿眼睛去看魏婕妤,这人被流光和流云熬了好几个月,看着Jing神都快崩溃了的样子,她笑道:“魏婕妤看着脸色不好,身子不爽利么?”
“啊。”魏婕妤惊叫了一声,有些慌张:“多谢六殿下关怀,妾身、妾身没事。”
“是啊,姐姐看起来脸色当真不好呢,若是有什么可千万让太医来看看。”陈美人捏着帕子站在一边,她年轻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