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帝一辈儿的王爷只有这定远王、德硕王。哦,还有那崇云王。”
原来是北堂曜的兄弟,卫珉鹇点点头,心里忽然起了些好奇,那人的兄弟......会是长得什么模样?
司航的官兵见船上的人也过去得差不多了,跑过来禀报说:“二位殿下,杨夫人,咱们也过去吧!”
这运河上的风当真是大,吹得人风口里站都站不稳,她们几个又都是娇弱的。
那杨家的夫人先站了上去,回身要拉她们:“殿下将手抓着妾身。”
她这是怕两个云英未嫁的公主手扶着踏板上的卫士传出去不好听,伺候的几个宫婢也先上那板去,要送她们过那船板。
谢阳远远看着,见这几人的衣饰格外华丽,心中暗猜是哪一位贵人。
身边的将士也探头探脑去看那几人:“哟,竟然是元启皇帝的女儿。”
这将士不是第一次跟随使团来南朝朝贺了,自然是有些认得这些个熟悉面孔的。
“哦?元启帝的女儿?”谢阳眼睛一亮,“那就是金枝玉叶了?”
余光瞥见北堂晖怒气冲冲大步流星踏来的身影,谢阳立马抄起手边的瓷碗往船舷上一砸,那碗应声而碎,他手里捏着一小片瓷片,使出内力往那船板方向用力一丢!
“啊——”那瓷片准头好,打到了杨夫人的腿,她扑通一下就跪在了本来就摇摇晃晃的船板上,令这船板摇得更加厉害,立马就有几个兵士没稳住,惨叫着扑通扑通掉进了运河里!
“呀——”卫珉莺走在前面,正拉着杨夫人的手,结果这夫人扑通一下就给跪了,扯得她一个重心不稳就往外面掉,木善赶紧扯住了她的身子,还好没掉下去,不过可苦了在木善身后的卫珉鹇,突然被她一松手,整个人直直往踏板底下摔去——
“啊——”
“殿下——”採绿扒着踏板尖叫,掐红躬身抄手却只捞住了她的斗篷:“殿下——殿下——”
卫珉鹇只觉得整个人直直往底下掉,本能地用双手紧紧扯着斗篷,眼看底下那河水冰冷刺骨,这要掉进去焉有命在!
卫珉莺回过神赶紧伸手帮掐红紧紧攥住那披风:“小六、小六——你千万抓紧了啊——”
北堂晖走到船边刚好看见这一幕,上下兵士已经吓得魂掉,掉进河里的几个水性好的赶紧在她底下要去接。
谢阳用力推他:“快去救啊!”
“救我——”
卫珉鹇自从上次伤后一直修养着,本就虚,哪里坚持得了多久,手上一松,心说完了完了,她看来是真的火命,和水有仇啊!
不过还没感受到刺骨的河水就被人抄进了怀里,这河上北风呼呼吹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微微睁开一点儿,入眼是一片玄色滚赤红朱雀云纹的领子。
玄色,北廷的国色。
北堂晖抄着怀里的这东西皱了皱眉,她委实也太小了,就是个没长开的小孩样子,脚尖轻点踏板,几个轻跃就到了船上,将她往地上一丢,皱着眉头擦了擦手。
“哪来的丫头?”
谢阳赶紧跑过来看,北堂晖生得高大,从他怀里摔下来肯定砸得不轻,卫珉鹇在甲板上滚了好几滚,差点一翻身又呕出一口血,心里有些恨恨得想,这肯定就是那定远王了!
一看就是和北堂曜是亲兄弟!简直一模一样的德性!
这一下摔得真疼,她扭头恨恨剜了北堂晖一眼,结果刚看清人自己先是一愣。
上次见到南宫孝宽她就暗暗评价说他们北廷的人真是大多生得风流,今日一看这定远王,她顿时觉得北堂曜几人哪里算得上风流,这定远王比风流可风流多了!
北堂晖是真的生得好模样,形貌比北堂曜只好不差。他面容看着秀丽,没有凌厉的线条,但却有一双斜飞入鬓的剑眉,又是高鼻深目,尤其是那双眼,狭长的眸子,眼波流转间,尽是摄人心魄的风流姿态。
只是那双眼底的神色分明是满满的嫌弃,尤其余光瞥见她在看自己时,将眉头一拧,嫌恶地将擦手的帕子丢在她脸上,阻断了那眼神。
卫珉鹇:“......”
“小六!你没事吧!”卫珉莺跌跌撞撞上了船,冲过来将她小心翼翼地扶起来,上下看了看:“你吓死我了啊!”
“咳......二姐姐,我没事。”
谢阳蹲在一边,十分和蔼可亲地问:“姑娘,还好么?”
这谢阳生得一张柔和圆脸,笑起来还有颗虎牙,看着亲切温和,卫珉莺心跳还没平复下来,说:“多、多谢王爷救了本宫的妹妹。”
北堂晖听她的自称微微侧目,公主?还是后妃?
却看她还梳着少女的发髻,心下知道这应该就是元启帝的女儿了。
想起方才谢阳又推又攘得要他救人背后的小心思,北堂晖抬脚狠狠踢了谢阳一脚,谢阳冷不防被他踢得身子一歪,像个球似的往外滚了两滚。
谢阳:“呃!”
卫珉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