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叶带着清风长老来得很快,清风长老见我时很是忧虑地皱了眉头,一手捻着白须一手搭在我脉上。诊了片刻,从药箱中取出个白丸让我服下,又用银针在颈间xue位刺了刺。我顿时觉得喉中一阵清爽,便能开口说话了。
老叶,叫镰七严查碧华山各处封山阵眼,看看都有何人出入。顾不上与清风长老细说中毒之事,先将命令传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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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儿既选择此时逃跑,又过了几个时辰,想来还在碧华山盘桓的可能性不大,但以防万一我还是继续吩咐:分派纵息门和暗影门所有弟子彻底搜查碧华山上下,若是找不到少主就向东西北各域追踪她的消息。另通知东线所有分舵、明暗桩策应两门。
我顿了顿,又道:将她的婢女还有冷渠英关押起来!
老叶领命而去,我又转过来看着清风长老,不确定地问道:她跑了,此事你可帮她了?
清风长老瞅了瞅我,哼道:她奇毒未解,我怎会让她离开素问宫。自她有所察觉后,对我早有了防备之心。
他又提高声调责怪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好事,若非你那般待她,梧桐岂会出走!
,我心中又怒又忧,还有些许自己不愿承认的悔恨,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她走前曾言此毒出自一种兰花,其根jing与花粉相配能够禁锢内力于丹田气海,全身麻痹无力,不能言语。之后每十日可恢复少许功力,七七四十九日后便可自行恢复,别无它害。于你看来这毒可能快些解开?我瞥了一眼手边的琉璃,实在不愿让旁人碰那东西,故而并没有对清风长老说这里有去除麻痹的解药。
兰花?清风长老再次切过脉来,沉yin一会,旋即颇觉奇异地说道:这手脚麻痹倒是简单,方才已经让你服了我特制的解毒丸,待我再行套针便可行动自如。只这内力的恢复老夫一时也无能为力,这种药物似毒非毒,并非像是中原之物,我回去查查典籍或许会有所收获。
言毕,他从药箱中取出一套金针,双手翻飞间便在我周身行起针来。不过盏茶间,我已恢复知觉,完好如初。
正当我舒展四肢时,清风长老收拾好药箱,方走了几步却又转身道:我只好奇在这碧华山上梧桐是如何得到这种兰花的...能给她带来这种东西的人怕也是图谋不轨...
哼。我心中想到某人,遂而冷声道:我已有所定夺。
嗯...清风长老颇为忧心,梧桐从未离开过碧华山接触过世外,吃亏在所难免,早些将她找回来,我才能放心。说罢,便旋身而走。
我也不再耽搁,沐浴用膳后,这便带着老叶来到空空荡荡的合欢殿。
我对老叶挥挥手,他退在门旁守候,轻轻推开殿门,独自进入内殿,满眼冷寂萧瑟。明明她才走了没几个时辰...在屋内查看了一番,手指划过书案上几本书册,想到她为了离开我而暗自谋划苦读的样子,只觉心头充斥着陌生的酸涩之感。
想是我闭关之时她已起了逃跑的心思吧,一直忍耐着,曲意迎奉着我?那些日渐的柔情都是假的?只为了...
好一手欲取姑予,我捏紧双拳,不愿在此多待,去外宫。
唤过老叶,一路迎风冒雪来到了外宫议事殿。二十一门的大长老俱已到齐,我登上高座,示意他们各自禀报要事。我一手支着头,听得也是心不在焉。正值春节,大多数事物已是停滞,不过三言两语,座下便沉默起来。见此,我略微沉思后,并未将桐儿离山的消息公之于众,于是开口言道:镰七、纵息和暗影两门长老留下。
待到其余人鱼贯而出,镰七见我示意,低头报道:属下已排查过各处封山阵眼,既无可疑之人出入也无损毁之处。询问各位长老以及管事,其阵牌皆无不妥。
暗影门长老继而说道:全山上下并未找到少主,属下与纵息门长老已安排人手兵分三路向山外寻找。眼下风雪颇大,怕是难寻少主踪迹。
我轻叩着紫檀镶珠宝座的扶手,细细思索着桐儿的去向。昨夜那番话透露了她是蓄谋已久,时机却选得仓促。因连日的大风骤雪,最能掩盖痕迹,想来是为了躲避两门的追踪方才决定昨夜行动。既然各处封山阵俱无动静,那她到底是如何离开碧华山的?不管如何,以桐儿的轻功,恐怕已经逃出百里,她不谙世事,从小过惯锦衣玉食的生活,即便有银钱傍身,在外也必然极不适应。一想到她在陌生的地方粗食陋寝,又不免有些忧急...
惊觉自己想得远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尽早得到她消息,于是吩咐道:你们两门从周遭最近的村镇查起,若人手不够则征调在外云游弟子。不要透露少主身份,若寻得消息,不可轻举妄动,当即禀报上来,再做定夺。
是。
两位长老领命而去,我又对镰七道:你亲自审问少主的婢女。
那阿芦与老叶一样,自小贴身服侍我兄妹,与桐儿感情甚笃。这婢女武功尚可,但口不能言,以桐儿的性格既然没有带她随行,料想她对桐儿的计划也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