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红裙摆再被提起,她一路飞奔,奔向他们的小家,伴着漫天灿灿金雨。
房门被推开,不知屋里点了多少银烛,有如白昼一般明亮,她一头冲进他怀里,两人深情相拥,真好呀,有所期待,亦有所爱。
他的胸膛那样暖,那样宽。回想两人的种种过往,他引导,他包容,他爱护,他任性,他将她推翻,再将她完整。
他的胸膛一股猪rou芹菜味儿,温浴津鼻嗅嗅,越过他的高大身躯,原来桌上摆了两盘新年水饺,一壶香醋,一碟辣子油。
不见还好,一见腹中咕噜叫响,贺场笑她:火急火燎地跑出去,这下知道饿了罢。
温浴坐到圆杌上,盘中圆圆白饺晾到常温,她抬筷看似随意夹了一颗,实际满心期待能咬出嘎嘣的动静。
大失所望,财运竟不如他?
贺场看出她的小心思,得意洋洋也坐下,桃花眼滴溜溜转着将盘中扫射一圈。温浴又夹一只来吃,正嚼着,只见他嘴里叼着肥嘟嘟的水饺凑过来,sao浪贱地用鼻腔哼哼发声让她听清:娇娇快来
温浴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膈应人。
贺场胡乱拍拍她的藕腕,嘴里似是快要叼不住了,口涎都要流下来,温浴暗骂这痴老头怎就生了这般贱性子,偏她却喜欢!不知该骂他还是骂自己,她倾身去接,一只肥肥白饺过了两人的口,从一方被递进另一方,她轻轻咬下,瞳孔不由放大,狂拍他大腿大叫道:你好牛呀!!!!
铜币叮当掉出,磕着桌面溜溜转了几轮小圈后才躺下,听得她喜滋滋美洋洋的。
他啾啾啾地凑到她唇边邀功亲亲,温浴也不矫情,对着他嘟起来的唇狠亲了一大口。
贺场怎有这般神通?其实不然,前三只确实是他运气好撞见,然这后两只可是他特意吩咐厨娘刚包出来的,且特意做了记号,刚下锅,刚盛出,刚晾完。
她喜辣,他喜醋,两人在吃这方面从来都毫无默契,比如他喜欢吃鸡腿鸭腿,那种一口就能吞下很是方便的,她喜欢啃鸭脖鸭架鸭锁骨那种有滋味却费劲麻烦的,可他每次都将鸡腿夹到她的碗中,他最喜欢的,都可以给她。
一整盘过年饺子,是贺场用嘴衔着,一颗颗喂她吃完的。
男人和饺子一样可恶,都会让女人的肚皮鼓鼓。
两只筷箸尖被她含在口中,另一手杵着腮打量他,有时看他那副贱兮兮的样子,真想打到他跪下叫爸爸。
可在他看来,这眼神就是勾引。
两人用香茶漱口,贺场吃饱喝足,还想吃下一轮,俯身撩起她的棗红襦裙,裙摆被烧出了几个烟窟窿,他玩心大起,五指指尖聚拢捏合成一朵小花,从裙下对准一只烟窟窿穿过,啪地一下打开成一朵大花,只听刺啦一声烟窟窿被崩开,布料炸起,活像今晚的新年烟花。
温浴揪着他的耳朵就是一顿狠拧,贺场不痛反笑,咯咯咯地像在打鸣,被揪了也不躲,耳朵被揪地通红,还拿这事打趣她:让你打发走那个连什么玩意儿的,你不听,裙子烧坏了怪谁呢,哈哈哈哈哈
过年忙得很,人手不够嘛!
红红的耳朵足以拌一盘凉菜了她才松手,也被气笑:你明知道还要演这么一出,我发现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那烧的可是你家的房子。
他揉揉红耳,掀起棗红襦裙两眼放光:我家的可不就是你家的。
你还敢说!万一真烧到你的院子!
我怎么知道那连什么玩意儿的会放火,我要是知道也不可能让她这么折腾啊,一听到消息我就派人去查,刚抱你出来你又要进去这小崽子也不怕玩火尿炕。
贺场凑上来,棗红映面:反正火都扑灭了,娇娇你也来救救我的火,好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