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床单被套静静的躺在铺了细绒的地毯上,朝四面伸展开来,和丢弃了一地的衣服纠缠在了一起,深红之中隐有几处颜色发暗,星点的Jingye痕迹已经干涸了。
窗户紧闭,熏染得室内的情欲气息一夜都散不出去。
昨晚折腾到后半夜的两人拥抱着陷入随意铺就的白色的薄被里,被俊美冷漠的男人牢牢抱在怀里的男孩眼皮红肿,一看就是哭了很久留下来的后遗症。
阳光穿堂入室,男人动了动眼皮,睁眼的瞬间就驱散了迷惘,恢复了清醒,低头看着被欺负狠了的男孩,心满意足又心疼不已。
昨天是他过分了,可若是再来一次的话,恐怕他的做法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毕竟这一天可是早就处心积虑筹谋了许久的。
段川凌搂着小儿子静静的躺了一会儿,爱怜的轻吻着男孩的发顶,生怕打扰了难得的静谧,可又做不到一个无动于衷的旁观者。
他将孩子抱高了一点,舔了舔被亲到红肿破皮的唇角,睡梦中也不得安稳的段竟遥眉头拧成一个结,当男人的手擦过同样破了点皮的ru头,轻微的刺痛让他本能的缩起了身子。
餍足的男人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小心翼翼的松开了怀抱,掀开被子下了床,然后将薄被往上拉了拉,盖住男孩裸露在外,有交叠无数吻痕的锁骨和脖子。
段川凌扫了眼一地的狼藉,他不打算假他人之手,弯腰将被单衣服等全拢成一堆,打算抱下去,脚步放得很轻,房门的开阖声已经尽他最大的可能放得很小了。
但是在他走后,没多长时间睡熟的男孩就被生物钟唤醒,原本澄澈的眼睛里泛起了血丝,一回忆起昨晚,眼底迅速弥漫起了水雾。
他是被全身的酸痛唤醒的,身体变得不像是自己的,腿疼手疼,最疼的部位难以启齿,被使用的过度而肿的厉害,即使抹上了药还是阵阵难受,仿佛那里还含着粗大的东西,不断的进进出出。
他的爸爸居然对他做了那种事情,他怎么能这么对他!
段竟遥仰高了脖子逼回了眼里的水汽,他想哭都哭不出来,竟然是自己的爸爸把他给强jian了,多么的荒唐,难以忍受!
这个世界上,伤害他最深的人竟然是他全心全意信赖并仰仗的父亲,他能伤害到自己也不过是因为自己信任他,才把这把匕首送到那人的手里,万万想不到,那男人居然无情的狠狠捅了他一刀。
段竟遥无助得忍痛蜷缩起身子,抱住膝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的眼睛干涩,很久之后,膝盖砸上大颗大颗的水珠,他恍惚了半晌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哭了。
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段竟遥委屈的控制不住眼泪,他把自己的全部都躲到了被子下来,哭得非常伤心绝望,觉得自己的天全塌了下来,砸得他的人生被毁成了碎片。
而在他不知道的被子之外,高大冷漠的男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沉默的站在了床头,低头望着床上裹成蚕茧,不住瑟抖的鼓起,眼底的心疼渐浓。
段川凌默然听着小儿子的幼猫一样的抽泣,僵化成雕塑,心里似乎有某一处开始后悔,或许他这样不折手段真的伤到了孩子,可……他又能如何呢!
人生痴妄,不该有执念,还是在不知不觉间对自己的亲子产生了疯狂的占有欲,血缘的羁绊永远是横隔在二人之间的鸿沟,段川凌想让段竟遥接受他的感情,注定就要走上一条荆棘之路。
段川凌神情复杂到难以言喻,如果段竟遥愿意陪他走下去,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护他一世安稳,斩尽荆棘,只把鲜花捧给他。
可惜,段川凌专横太久,他早就忘了在拉着小儿子陪他走这条道之前,需要先问一下段竟遥:遥遥宝贝,你可愿陪我一起搞乱lun?哪怕死后一起去下地狱。
想必那答案应该不会让他太满意的。
一个星期后,C城段家老宅,段竟遥平生第一次在会客前厅亮相,他的出现引起了巨大的sao动,上千道满是探究的目光或小心,或放肆的往他身上招呼,他真成了众星捧月的中心。
段家算得上百年望族,祖上数三代都是有名的人物,崛起于动乱不堪的民国,黑白两道通吃,发展至今谁也不敢去猜段家的水到底有多深,当任家主只手可遮天,权势惊人。
这样的大家族里数不清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段川凌当初争位置,上面有六个伯叔,下面有四个兄弟,他占着长房长孙的名头,明里暗里无数算计也一并接纳了,愣是在二十多年的腥风血雨里走上了巅峰。
只是这样一个人,常干一些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比如七年前他给根正苗红的大儿子办了个轰轰烈烈的成人礼宴,让所有人都以为这就是得到承认的太子爷了,毕竟段竟权的母亲就是段川凌的原配,死后段川凌也没续弦,世人不得不猜测像段川凌这种冷血的人竟然也有痴情的一面。
好景不长,抱着这种可笑念头的人很快就被打脸了,钦定的太子爷在主公司待了两年不到就被赶到了美国,至今没被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