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麻麻亮的早晨,起来吃了饭把日用品收拾好挂在牛身上。李存根背上背篓点燃火把,太阳从东山上冒出一个头,四合一片浅灰色,勉强看清道路,两人就上路回家了。
下山的道路比上山容易些,不过天色太早,雾气大露水重,有些地方腰高的草丛不好走,这一路到了后半天才回到家。花儿跟阿妈正巧在吃饭,扔下碗先把东西卸了,牛赶去牛圈,烧了热水给他俩洗脸洗脚。
晚上坐在火坑边上,阿妈跟李存根商量家里的琐事,煤油灯光亮不大,照亮着方寸地方。花儿拿着本子在默写课文。黄金在陈娇脚边翻来滚去,挠挠它的肚皮,它就轻轻咬着陈娇的手,把她往柴边上拖。陈娇慢吞吞挪过去,花儿跟黄金一起蹲下来,扒拉扒拉一堆破布,原来有几只nai狗挤在一起呼呼大睡。
陈娇惊喜地抱起一只,抓抓小狗下巴,摸摸黄金的头,你的啊。
黄金舒服地眯上眼睛,献宝似的看着陈娇,盯着她手上的小狗崽儿。他们进山没两天黄金就领着一只大着肚子的母狗回家了,本来阿妈不想留,家里养一只狗不算费力,一窝狗多少要吃点粮食。
可是黄金在家里好多年,看家打猎样样好手,怎么算也是家里不可或缺的一员。眼见天气越来越冷,山沟沟里哪有什么好吃的,几只狗崽儿生下来不知能活多少,到时候送人也是好的。就由着小母狗在家里下崽儿了。
花儿抱在怀里一只,小nai狗哼哼唧唧在她指头上乱嗅,小脑袋一拱一拱的,可怜可爱,阿姐,你给他们取名字吧,多可爱呀。
黄金一身金黄的毛色,体型不大不小,许久没有剪毛的缘故,看起来像一只金毛。生的这几只狗仔儿有白有黑还有黑白相间的,一窝四五只挤在一堆。一下倒是想不出既整齐又合适好听的名字。
阿妈补衣裳的空隙往狗窝里看了一眼,视线落回衣裳上面,似乎看不大清,仰头眯眼盯了一会儿,取个啥名字,过几天往出去一送,再洋气巴适的名字人家不一定要呢,贱名好养活。
那不一样,各叫各的。花儿抱着小狗不愿意撒手,似乎现在就会被送出去似的。
陈娇顺水推舟,她也不是特别想给狗狗取名字,在她看来,这个地方属于她的痕迹越少越好。花儿现在读初中,需要背诵的古文挺长的,她在已经用完的本子背面默写,蝇头小字,端端正正。
陈娇借了她的铅笔,在本子上画画,没一会儿就画了一张肖像。花儿探头一看,原来画得是她,仿佛照相似的,一模一样,花儿看了又看,爱不释手,想摸一下又怕摸脏了,阿姐你好厉害,比我们老师画的还好。
被一双充满童真的纯粹漆黑眼睛孺慕般看着,陈娇脸上有些热,我学的就是这个,比业余的是好一点。
李存根凑过来也看了一眼,下巴搁在陈娇肩头,看他有点想说话到底没说。晚上回了房间搂着她的腰,似乎不好意思,阿娇,我也想要。
要什么?
她不大习惯这样亲昵的姿态,脑袋后仰避开他的气息,温热的嘴唇在耳朵边上蹭了蹭,画。画个我们俩的。
陈娇含含糊糊,推脱有空了再画,李存根虽然不甘心她没有明确答应,也没有胡搅蛮缠。陈娇之前跟他商量出门的事情,现在回家了趁热打铁,就问他是怎么想的,他也爽快,马上过年了,外头人正是回来的时候,阿妈一定不会叫我们走的。
那咱们过完年就走?早起的鸟儿有食吃,机会多一点。她追问道。
李存根理好了床铺,转身看她,那双眼睛太明亮了,看得陈娇很是心虚,他又表情淡淡的。陈娇赌气道:你别只是骗我玩的吧,不想去也没必要逗我,反正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他的神色太认真,几乎看穿了她,阿娇,你不会骗我,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出去了也不会抛弃我。
陈娇神经一瞬间麻痹了,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会的撒谎毫不心虚,不会的,答应好了的。
他上前一步将她拥进怀里,脸埋在她脖子里寻找安全感,漆黑的眼睛诡谲沉沉,嗯,我相信。
睁开眼睛瞬间有些迷糊陌生,才想起来他们回家了,陈娇轻轻吸一口气,揉着酸疼的腰肢翻身。下身动了动,感觉甬道里大股大股灼热的东西流出来,下身木辣辣的,伸手摸了摸,小xue口都肿了。
他的Jing力太旺盛,这方面的需求很不容易满足,每一次都做得她死去活来。尤其这些时候,刻意延长时间,从进去那一刻不管在运动还是休息一直不出来,通常第二天早上才离开她的身子。陈娇心里慌慌的,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怀上的。
别好不轻易将他劝出去,她自己怀上了走不了。电壶里有热水,兑着盆里的冷水简单清洗了一下。射得太多太深,走动间一直在流,只好垫了纸在内裤里面,不至于弄shi衣服。
花儿在院坝矮坡下喂鸡,阿妈在门口剁猪草,陈娇坐在火坑边上无所事事。李存根一天不见人影,晚上了才回来,原来是去帮忙给人家修牛圈了。家里养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