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殷存事先打过招呼,尽管非特殊牌照的车依旧不能开进部队,薛钰宁本人却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去。
这里十年如一日,几乎看不出任何变化。依旧是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和步伐急促得像有豺狼虎豹在后面追一样的士兵。薛钰宁在众人心中刻下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清除,余光发现她时,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先是惊讶,再戳戳身边:
她怎么回来了?
长官呵斥:又看!还看!
与那些常驻训练场的士兵不同,他们对薛钰宁这种不安定分子的反感完全盖过了对她本人的生理偏爱,特别在发现引起sao动的根源是她以后,训话态度比刚才更凶神恶煞。谁知道这人怎么又回来了,但有她出现的地方,准没好事。
薛钰宁一路目不斜视。她本打算去医务室,半道收到殷存的提醒,说他已经转移回宿舍休息。
她顺着楼梯走上去,迎面遇到几个高级军官,年纪看起来比殷存大些,有些面生。
赫然发现部队里出现身着便装的女人,还在军官宿舍楼里,他们也面露疑惑。有个人想叫住她询问身份,可她一路小跑,动作太快,还没来得及就让她走了上去。
门虚掩着。薛钰宁想敲三声,可在第二声时就直接打开了,屋里还有一个人
殷存本坐在椅子上,眼睛看向脚边,听见声音,两人望过来。
你来了。
薛钰宁反身关门。
他打量她的衣着:你这穿得
一天不换的夏装穿在身上又褶又贴,还沾着汗渍,薛钰宁从戴瑜那直接过来,没地方更衣,只好借了他的T恤。
刚好贴身的短袖到她身上,变成宽大的五分袖,两条胳膊在袖管里晃荡。裤子更是,勒到最紧也垮塌,幸好她原本的短裙上有腰带,取下来能用是能用,就是把裤腰都收得皱皱巴巴,走两步还是得提溜一下。
跟别人借的。薛钰宁走过来,你怎么会受伤?
房里的士兵还在气头上,脸憋得通红,被她这么一问,刚压下的怒又提起来,替殷存回答:今天我们近身格斗演练,本来没小殷参谋长什么事,可他们起哄,非要他也来一起比划比划。那就比划嘛,说好点到为止,我们参谋长都赢了,跟他比的那孙子不肯认输,趁他收手下场之前搞偷袭!这不,伤着了。
新兵年轻气盛。殷存还替人说话,我也不严重,养一两天就能恢复。
他这必须受处分。
薛钰宁大概明白了。
估计是部队里这些人一天天小殷小殷地叫殷存,搞得真有人觉得他就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关系户,惹人生怨。这次正好抓着计划机会,被人发泄出来。
见薛钰宁赶到,那士兵便不打扰,关切殷存两声以后,给他们让出独处空间。
门合上,薛钰宁坐下,手搭在殷存的肩膀,想找他身上的伤口:伤着哪了?我看看。
刚扳动两下,他便吸气。
背?从他的反应,她猜测,都不给缠个纱布。
肌rou和筋抻着了,缠纱布也没用。他说,侧头看她。
薛钰宁还在那研究他伤着的地方,不其然抬头,见他目光灼灼。
她咬了一下唇,衣服脱了我看看。
正儿八经的,绝没有额外意思。
嗯。他脱下作训服,稍微转动身体,紧实的后背展示给她。薛钰宁的手指碰到皮肤,察觉到肌rou一动,以为是碰到他的疼处,缩回去。
碰到了?
没有。
她又放回去,在他的后背上摩挲半晌。之前也碰过,现在落在手心的触感,倒是有些熟悉。她的手心皮肤细腻,在他背上滑着,来回游荡。
殷存的体温不算高,只是贴在手心热热的。若是捧了块黄油,定能在上面均匀融化。他的胳膊肘搭在椅子靠背上,手抓得很死。
倒是未见任何青红处。
好像是不太严重。她收回手,殷存也放松,医生有没有给你开什么药?
有的。他把一直攥在手中的药膏递给她,他说抹点这个,适当按摩,能加快恢复。
薛钰宁接过来,细长一根铝管,凝眉:就这么点?
其实够用了。他说。
倒是。她不做多想,阅读使用方法,你一个人也够不着,正好我在这,帮你抹了?
他也不客气:好。
薛钰宁挤了点药膏在手心。ru白色的膏体在体温下渐渐融化为透明的油,她搓几下,按到殷存的背上。药草的味道扩散开,清香中带些苦。油润的膏体让他的皮肤变得很滑,薛钰宁涂开后,指头用力地按压。
顺着背沟两侧,一点一点地按。
会疼吗?她询问。
不疼。殷存笑答。
整日在部队受的训练比这重得多,她这点力道,如同挠痒。
按到最下方,再折回往上。薛钰宁用力时,身体自然地向他靠拢。肩头的呼吸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