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消了食,两人牵着手回到客厅。严朗之听到了流水的声音。她看看厨房,发现下午的安迪在那里洗碗。
咦,这不是安迪吗?她不解地看了下尚容。尚容看着厨房,仿佛没听见她说话。这时,安迪从厨房里看见了她们。
她走出来,目光似乎很快地从两人牵着的手掠过了一下,似乎又没有。她对尚容颔首,大小姐。又挂起笑容对严朗之道:严小姐,晚上好。我自作主张把碗给洗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谢谢你,安迪。严朗之对安迪客气地说,像应酬时一样,她心里觉得有些别扭,拉拉尚容的手,想上楼。
朗之你先上去,我等会上来。尚容说。严朗之想她们也许有事情要谈,便转身走向了楼梯。
怎么是你?张姨呢?尚容边看严朗之上楼,边问安迪。
夫人觉得有我就足够了。安迪耸耸肩说。严朗之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尚容转过脸,脸上还带着笑。哦?看来是我考虑不周了?
安迪叹了口气。小姐,夫人也是一片苦心。您毕竟是公众人物,而且您..
多谢。尚容打断她的话,瞥了一眼楼梯,像怕严朗之忽然又出现似的。
您又说这样的话,夫人知道该伤心了。安迪苦恼地说。
一日三餐,所有杂事,不许落下。安迪。尚容说,似乎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说完,她看了安迪一下,便转身走了。
是。安迪点点头,目送尚容离开,重新回到厨房,提了垃圾也离开客厅。门房才是她现在该呆的地方。
尚容没有直接回卧室。她进了书房。没有开灯,只是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安静的书房散发着的书香气能让她心静。平时过来时,她来得最多的也是书房。
她不喜欢安迪像个复读机一样,只会重复母亲的话,时时刻刻提醒她别忘了自己该做什么,像一条醒目可恶的警戒线一样。
不过,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她们一起读小学中学,一起玩闹,像亲生姐妹一样,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但每次发生什么事情时,安迪总站在母亲那边,就连大学出国也是按着母亲的意愿。她是母亲的话筒。今晚也是如此。
不仅仅是她,所有人都一样,都在告诉她,她的一举一动代表着母亲以及父亲两个家族。从娘胎出来就烙上了洗不掉的印记。要带着过一辈子。连上个厕所都不能忘了自己是尚家和容家的女儿。
名字都要标明。
朗之会知道吗?或者会猜到吗?自己是这样的人。看上去风光,事实上做什么都要束手束脚。她早说了。她不值得严朗之爱。爱一个人偶有什么意思,还是有主的,被放在展柜里,不能走路的人偶。
想这些事情,让人头疼,尚容捏捏眉头,起身出了书房。她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思考上。她想朗之了。
想着朗之,回到卧室。刚推门,便看见朗之坐在沙发上,又在讲电话。她想当作没看见,不打扰。但朗之已经发现了她。
不,我今天不方便,先挂了,再见。严朗之边对尚容笑,一边急忙挂了电话,跑到身边来将她抱住。我以为你有事和安迪谈。
怎么不多聊一会?尚容摇摇头。
没什么好聊的,平时一起赛车的朋友约我出去。严朗之带着无所谓的语气回答。
下午也是和这个朋友聊吗?尚容问。
不,这是另一个朋友,下午的是车队的。
这样。尚容点点头,又说。不过,这时间确实是玩乐的好时间。呆在这会不会太无聊?
怎么会!不许说这样的话了。严朗之不乐意了。能和尚容在一起是她最美好的时光。
好,我错了,错在嘴笨,朗之别气我。尚容也察觉自己说错了,急忙赔罪。
刚说完,严朗之的信息又来了,她似乎没打算看,尚容瞥了眼沙发上的终端,不看看吗?
不,不看,有什么能比容容重要。
还是看一下,万一有什么急事。
好吧。严朗之妥协般拿起终端,不情愿地打开了信息,当信息内容出现时,严朗之惊叫道:卧?!
怎么了?发生什么急事吗?尚容问。
不不不,没有,就是就是,是李愿!她要订婚了!我的天,我不敢相信,她在我眼里只是个小妹妹。严朗之拿着终端慌乱地走来走去,满脸难以置信。
下午还担心李愿越陷越深,现在却要订婚了。没有任何预兆。太突然了!就好比多年的心愿忽然莫名其妙就完成了,又惊讶又不踏实。
天!她扑到床上去,闷着被子打滚。
这是喜事,我们该找个时间,好好祝福她和她的未婚夫或者未婚妻。尚容把她拉起来,将她的脸从被子里剥出来。
也是!对了,我要问她和谁订婚。严朗之被尚容的话提醒到,她立马拿起终端,快速按键盘,要看看这人是否过关,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