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据,还不进来?
毒姥Yin森的目光隔着窗棂看向况寒臣。
况寒臣略一迟疑,举步走进刑房,朝她施施然行礼。
他明知故问,毒姥,这些人是?
还能是谁,林城子派来的马前卒。毒姥冷嗤说。
被捉来的正道修士约莫七八人,况寒臣只认识荀慈和徐媛。
他曾经潜入青剑宗,在徐媛身上套到了不少信息;荀慈么楚若婷的大师兄,当初在灵果宴上,帮楚若婷挡下王瑾的致命一击。
况寒臣记得荀慈品貌不错,怎十年不见,他身上灵力全无,混得比他还差劲?
毒姥转身摆弄着刑房架上的蝎尾针,像在闲聊:今天楚若婷让我放了你,可她不知道,你其实才是真正算计她的那个。
况寒臣默然不语。
金风玉露你洒在荆陌身上没有?
洒了。
毒姥暗自奇怪,嘀咕道:那怎么还没死讯传出,难道阔别这么久能忍得住
两人低声交谈,并不避讳刑房内的修士。
徐媛、荀慈、十九搞不清楚况寒臣的身份,但见一个长着胎记的男修和毒姥窃窃私语,似乎欲对楚若婷不利。
毒姥从陶盆里挖出一团褐色的球形根jing,那根jing好像活物,竟然发出吱吱叫声。
她反手捏开况寒臣的嘴,将根jing塞入他嘴里。根jing顺着喉咙进入脏腑,不断膨胀,伸展着无数枝桠,寄生在他的五脏六腑。
况寒臣捂着咽喉倒退两步,发出一阵剧烈干咳。
这一幕将刑房里正道修士们吓得寒毛直竖。
徐媛对荀慈颤声道:大、大师兄,这老妖婆太可怕了,她给那个人吃了啥啊!
不要说话!荀慈亦是胆战心惊。
况寒臣心道还好。
那是豹爪仙枝的根jing,看着可怖,但毒性一般。毒姥经常让他以血rou养毒物,这点痛可以忍受。
毒姥又取出三根淬毒泛绿的金针,来到正道修士面前。
她目光来来回回觑巡,头上rou瘤颤动,唔,让姥姥挑一挑,谁来试毒呢?
十九年岁小,长得青涩白嫩,毒姥一下就相中他了。
就你吧。
别别别!徐媛赶紧阻止,老妖老前辈!别挑他啊!你看他面无四两rou,没资格当您的药人!
毒姥用金针指向徐媛,冷哼:那就你来。
十九又立刻说:别!徐媛师姐皮糙rou厚,还是选我好了!
徐媛怒从心起,朝他瞪视,十九!你说谁皮糙rou厚?有这样说女孩子的吗?
十九:可是师姐,你真的没别的女修好看。
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我是你师姐,你是我师弟!我吼你怎么了?
我只是入门晚,年纪跟你一样!
怎么,你不服气?
是!我就是不服气!早看你不顺眼了!
要不是被捆着,两人怕是要大打出手。其他正道修士跟着七嘴八舌劝起来,别吵了别吵了,都是师姐弟,别闹得那么难看,是啊,在外人面前,何必呢
Yin暗的刑房闹哄哄一片跟菜市场似的。
毒姥耳朵都被他们嚷聋了,手里拿着毒针,左看看这个右看看那个,无从下手。
她恼怒地散开威压,喝道:都给我闭嘴!
岂有此理,这次抓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简直不将她堂堂分神期修士放在眼里!
一点儿威压,足以让徐媛等人口喷鲜血。荀慈更是头疼欲裂,弓起脊背嘶声咳嗽。
毒姥就近擭住徐媛的脖子,抬手便要将毒针刺入她天宗xue。
毒姥!
况寒臣蓦地出声。
毒姥额上的rou瘤随着她回头的动作颤了颤,干什么?
况寒臣看眼被吓得抖如筛糠的徐媛。
他急智顿生,镇定地撒谎:毒姥,我想起一件事。你的断骨水是不是忘了放碧落菌和鱼囊ye?
毒姥一怔,我三个时辰前放了。
断骨水可是她近来炼制的剧毒之物,万万不能出差池。
是么?我可我看《毒经》上说,放了鱼囊ye,断骨水会变为紫色。
没变色吗?
没变。
毒姥一时拿不定注意。
年纪大了人记性也差,经常丢三落四。
我回去看看。她将毒针塞况寒臣手里,给这几个天宗、石关、太乙、章门,各上三针。然后划开他们的左手腕,将蚀血蛛的虫卵放进去。
是。
毒姥不疑有他,甩开徐媛,转身拄杖离去。
她一走,刑房里正道修士再次闹了起来。
呸!老妖婆!
她真够歹毒的!
你这魔修,识相点快些放了我们!届时我在林老祖面前美言几句,留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