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柒独自走在热闹的市街上,心情逐渐平复了,安柒下意识的转着手上的匕首,在去买汤包之前,安柒很习惯性的上了一趟丹凤楼,丹凤楼的掌柜已经和安柒有点熟悉了,见了安柒习惯性的便问。
玉郎啊,小娘子生了吗?男孩儿还女孩儿?安柒和安玖不曾自报名号,江湖人便称他们玉面郎君及其孕妻,掌柜自来熟,安柒他就唤一声玉郎,安玖他都叫她小妮子或小娘子。
一句无心的问句,倒是把安柒的心火点燃了。
安柒漠然的看了掌柜一眼,那不是我娘子,是我主子。话丢着,他便熟门熟路的往千金之间而去了。
他需要,舔一点血的味道,即便他已经不需要银两了。
进了千金之间,他抬头望着榜,眼尖的发现,两张金榜少了一张,是悬赏安旭的那一张。
他惯性每天都会来一趟,就是巡巡,想知道容孤是否真的如此不长眼,谁知,今儿不过是比平时晚到了一些,榜单已经被撕走了。
乞老,那张单子,被容孤撕走了吗?安柒信步走到了千金之间的一小角,那儿有团灰溜溜的东西,仔细一瞧,到可以瞧出是个人影,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那儿有人。
给钱。那灰团子突然间开口了。
乞老年轻时是很有本事的杀手,年老了就在千金之间混口饭吃,向来往的杀手乞讨,偶尔贩卖一些小情报,乞老和丹凤楼的楼主有些渊源,所以他进出的时候,多半是跟在江湖小辈后头,大伙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乞老如今的模样,很有可能是大伙儿未来的下场。
乞老人已经瞎了,武功也大不如前,身子因为中毒而麻痺,只能这么苟延残喘下去。
给。安柒丢给了乞老一个钱袋,乞老上下抛了一下,掂量着钱袋的重量,小子最近赚了这么多,可不能这么吝啬。乞老露出了一个缺牙的笑容。
给。安柒又丢了一个钱袋,不会再多了,不说就都还我。
啧,吝啬!你那小娘子倒是大方。
那是我主子,不是我娘子。
是看出不是你娘子了,倒不知道原来是你主子,以前都不澄清的,怎么现在澄清起来了?莫非是她汉子回来了?
乞老看事情通透,通透到安柒生厌,到底说不说?
方才,那张金榜被容孤斯下撕来了,他前脚才走,小公子后脚就进来了,算是错身而过吧。乞老的声音里面带有几分看热闹的意味,这日子过得无聊,就爱看看小辈们龙争虎斗。
这玉面郎君人人都说身手了得,就不知对上那天煞孤星一般的容孤,是谁技高一筹?
安柒可乐了,他一肚子的闷火,终于有个傻子送上门让他练手了!
他走出了丹凤楼,对着街角喊了声,你还不出来,容孤要对主子下手了。
街角走出了一个道浑身黑的娇小身影,那不正是安肆吗?
容孤?安肆的脸上有着少有的肃穆,当年容孤是在他手上丢的,如果不是安玖和安柒帮他求情,他可能会被处死。
安肆心里总是记挂着安玖和安柒对他的恩情,所以跟两人格外的亲近,在主子要人跟着安柒的时候,他也就自己承下了这个任务。
想不想雪耻?安柒盯着安肆,两人很快的从彼此的眼神中得到了共识。
安柒,你很喜欢安玖吗?安肆忍不住问。
是。安柒不打算掩瞒。
安肆没有过这种情感,他也不知道跟怎么劝安柒,只能道:安玖是主子一人的,是不可以靠近的。
我知道。安柒点了点头,知道跟做到是两码子的事,不过他无法跟安肆解释。对安玖这份情根早就种下,在他发现的时候早已成了参天巨树,斩都斩不断,如今他只能把这份情升华成亲情,化身成为保护她和孩子的盾,这便是他余生所求了。
想到安玖强调他们是兄妹时,他还是会痛,但他相信假以时日,那份疼痛会消失的。
如今重要的是将那个无视他警告,一再寻衅他的容孤狠狠整治一番。
安柒擅长追踪,他早就在留心容孤了,如果是以往的他,必定早就已经下了狠手,可在杭州这段时间,他顾着安玖,无心去理会容孤。
如今容孤犯到了他的手里,他是不会再忍了。他心中是怨恨容孤的,如果不是他,安玖也不会写那封示警的信件,如果不是那封信,他们现在兴许还浪迹天涯,他或许还可以再多拥有一些快乐的时光。
容孤这辈子没有失败过,他是个孤儿,在被师父收养后,就被授以武艺和奇门遁甲,之后再大一点,就被师父送上杀人取财的道路。
容孤是喜欢这样的生活的,他天生就是一只养不热的白眼狼,毫无同情心,天生的杀戮机器。
他人生的第一场失败,便是暗杀誉王,那是他给自己的一道课题,他喜欢给自己难题,然后突破困境,他人生的第一道课题,便是杀了自己的师父,在那之后他成了孤狼杀手,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