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齐想娶薛娇,然而亲仇未报又岂能办喜事。
迟迟没有线索,余天齐现在也有些焦虑。
他站在窗边,凝望着窗外出神,脑中思绪万千。
“五哥”
余天齐忽然出声,把候立在旁的老五一惊
“余先生...怎可这样叫我...”
“你比我大10多岁,我叫你一声哥也应当”
老五看不到余天齐的脸色,只觉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我就问你一次。五哥,是你吗?”
老五明白余天齐问的是什么。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伏倒在地,语气激动
“老五我没保护好薛家!我该死!但老五绝对没有背叛您!”
余天齐转身盯向老五,脸色平静,不辨喜怒
“六年前我被困彭城,你为了救我失了只眼。我感激你,信任你,把我最珍贵的软肋托付于你”
老五跪在他身前,头重重磕在地上
“余先生,是老五对不起您!我负了您所托!但在十年前您帮苏将军报了仇时,我们一群弟兄就立誓这条命都属于您!”
也许是想起了苏将军,也许是想起了逝去的兄弟,这个平日高大稳重的壮汉此刻痛哭了起来
“老赵实践了他的誓言!他把命给了您!我老五也绝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小人!”
余天齐沉默一瞬,弯腰伸手扶起他“好。五哥,你说了,我就信。”
“余生生…”老五用袖子胡乱擦了一把眼泪,还想说些什么
余天齐抬手“五哥,这事就过去了。”
两人正说着话,手底下最得力的李茂却慌慌张张寻来,说发现了曾业顺的踪迹。
曾业顺。
余天齐沉yin渡步。
十年前,金陵的一方霸主苏元遭了暗算,遇袭被害,队伍被打得七零八落。
23岁的余天齐孤身一人独自悄悄潜入金陵,于万人中,枪杀了曾业成为苏元报仇,收服其余存活的部下,一起逃回江陵,壮大了声势。
六年前,曾业成的弟弟曾业顺为报兄仇,诱余天齐深入彭城反扑,致使余天齐损失惨重。
曾业顺也被打得只剩下了自己,从此逃得影踪难觅。
但现在,他出现在了江陵,他竟敢不掩痕迹地出现在上海。
这本身就已是一种宣战。
薛家夫妻的死会与他有关吗?
不管有没有关,余天齐都接受他的宣战。
他也想趁这个机会将曾业顺这条隐藏在暗处多年的毒蛇斩草除根,消除隐患。
余天齐好整以暇端坐在咖啡厅,等候着曾业顺的到来。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杜寒山。
在这个时候看到杜寒山,余天齐的心沉了下去,他忽然明白了许多。
对于杜寒山这个人,余天齐虽说算不上当他是好兄弟
但这些年来,生命中许多人来又去,故人越来越少,明明白白昭显着岁月的无情。
难得还有个人与自己识于微时,余天齐稍有欣慰,故而平日对他也多有相助。
16岁那年,他们都还只是个小混混,是老大喊向前冲就要冲的炮灰,命被悬在一场又一场的争端上,生死都不由自己。
33岁这年,杜寒山生意做得大,夜总会,商铺,工厂涉猎甚广,别人的生死都在他的一息之间。
现在看来,他仍未知足。
杜寒山在余天齐对面落座,他吊儿郎当地把脚架在桌上,挂着一脸漫不经心的笑。
他自顾拿烟盒点燃了烟,才开口
“余天齐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所有帮过你的人最后都死了”
“苏元死了,薛文锋也死了,你说你是不是天煞孤星?”
余天齐声音冷沉“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好奇。”杜寒山笑里带着恶意
“你说薛文锋要是得知他尸骨未寒就被他的好兄弟Cao了女儿,你猜他能死得瞑目吗”
余天齐漆黑的眼眸中怒火闪动
“杜寒山,你今天是不想从这里走出去了?”
“哈,那么,余天齐,你觉得我是为什么会敢来?”
余天齐本就下沉的心此刻如千斤跌坠。
昨晚,薛娇跟他说,既然生活要继续,那她也不能落下课业哦。
画画是母亲对她的期盼,她决定要回校上课。
余天齐自然是她说什么都行,都好,都可以。
他也想着薛娇有点事做可以分散一下注意力熬过这些伤心日子,今天一早就把她送去了学校。
但此刻,杜寒山明知余天齐会布下天罗地网,依然敢在他面前嚣张放肆。
显然手中握有筹码,而这个筹码必然是薛娇。
余天齐收紧心神,低声吩咐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