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来啊,使劲打啊,谁杀了谁还不一定呢!”
有袁婕在前,红衣人在侧,萧妙磬被护得滴水不漏。
她趁机后退,沿着台阶向下,刚下到一半时,身子就被萧钰勾住。萧妙磬顺势抱住萧钰的腰,他一用力,就将萧妙磬勾到身后去。
“音音,没事吧?”萧钰唤道。
“没事。”萧妙磬摇摇头,又忙握紧百珑,时刻留意周遭情况。
她已经完全安全了,周遭越军们在猛烈的反攻凤嗣,她与萧钰所在之处被越军Jing锐牢牢护住,固若金汤。
甄夫人流着泪接过萧妙磬,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添音,我的女儿!”
萧妙磬忙反抱住甄夫人,安抚道:“阿娘我没事,我和颂姬方才都是做戏的。”
做戏之事,是萧妙磬、萧钰和袁婕一起商量的,除他三人外一概无人知晓。
萧妙磬知道阿娘被吓坏了,便不断抚摸甄夫人的后背,用体温和有力的拥抱抚平甄夫人的心绪。
甄夫人渐渐平静下来,视线却落在萧妙磬胳膊上的伤处,心疼万分。
纵然是做戏,但袁婕切切实实往萧妙磬胳膊上划了一刀,伤口是真,血也是真。
甄夫人知道,她们这么做是为了让徐贵姬和齐膺放松戒备。她只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在被划伤时竟忍着不叫出。
萧钰又何尝不心疼?甄夫人放开萧妙磬,他将萧妙磬拉到身边,牵住她的左手。
他早就想过也许萧妙磬会受些小伤,心里想想都不好受,如今看见她的伤处,便更心疼了,恨不得那伤与痛都能在第一时间转移到自己身上。
“音音,过后,我给你包扎。”
“嗯。”萧妙磬笑了。
周遭杀伐不休,但萧妙磬唇角却是一抹宁和的笑。在萧钰身边,她什么也不用担心。他总是能部署好一切。
她四下看去,甄夫人和萧银瓶,还有姜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皆被护得很好。而武将们则拾起兵器,与凤嗣打了起来。
江东武将各个都身经百战,虽打法上不似凤嗣那般毒辣,但也丝毫不落下风。
忽然间,几十名黄衣人无声无息从天而降,向着萧钰和萧妙磬所在之处投掷雀翎。
萧钰将萧妙磬一把拉到身后,同时手中暗器飞出,如疾风暴雨,将大片雀翎阻隔在七尺之外。
黄衣人们继续以雀翎攻击,好些越军将士都被雀翎射中。
高台上齐膺看到这一幕,心中立刻找回镇定和得意,怎料得意之色还未能浮现于脸上,就面色大变,惊愕万分。
——那些被雀翎射中的越军将士,竟然没有中毒倒地!
那是相思黄泉啊!怎么可能?竟毒不到他们?
齐膺哪里知道,高阳氏的阿春和酒儿来到洛阳宫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凤嗣的人有潜伏在宫中的,只知道阿春和酒儿祖孙是越王请来的,说是欢迎恩人,要宴请她们。
殊不知,阿春和酒儿是带着能抑制相思黄泉的丹药而来!
早在萧钰摆脱轮椅时,他便与阿春和酒儿商议,待攻下洛阳后,请两人前来配合越军,剿灭凤嗣。
于是,这半年时间,祖孙二人都在研究能抑制相思黄泉的丹药。
如今,她们带着研究出的成果,来到洛阳宫。
今日参与战斗的越军们,都已事先饮下浸泡了丹药的水。药效在他们体内发作,一旦他们被涂抹相思黄泉的雀翎射中,体内的药性就能抑制相思黄泉毒发。待今日事毕,再给他们服药清除相思黄泉即可。
黄衣人们也未料到相思黄泉会不起作用,没有剧毒加成,他们不过是普通的刺客,难敌大批越军将士。
高台上,袁婕率领红衣人与齐膺和黄衣人打得难舍难分。
越军们杀掉四周敌人后,开始向高台支援。
徐贵姬重伤不便,脸色已难看到极致。她愤怒的看向袁婕,又看向高台下的萧钰,心里蓦然涌出无边无际的绝望。
她多年忍辱负重,多年不见天日,多年的绸缪策划,眼看就差最后一步就能登天,未料她登天的梯子被一把抽空,就这般朝着深渊跌回去!
她怎能甘心?
心像是被绝望和怒火所蚕食,徐贵姬低头看着自己被鲜血染透的腹部,生命力在源源不断的流逝,她已感到头晕眼花,连保持神智都越来越费劲。
她想,她怕是要不行了。
徐贵姬狠狠吸上一口气,拉住齐膺袖口道:“阿膺,我逃不过去了。你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是你的东西就一定能夺回来的。”
“母亲!”齐膺一剑刺死一名红衣人,转头,含泪盯着徐贵姬,不忍的一摇头。
他与徐贵姬相依为命多年,总是不愿失去母亲的!
“快走,阿膺。”徐贵姬艰难的说话,已是进气少出气多,她努力向黄衣人们高喊:“保护阿膺离开这里!快!”
“休想走!”袁婕漫卷的眼角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