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雀跃,继续写题。
有时候题难了,半天算不出来,又会难过,然后胡思乱想。
想到已经Yin阳相隔的父母和弟弟,一个人坐在床上,面前摆着一大堆的书本和作业,默默掉眼泪,任泪水浸shi作业本,隔天被老师教训说不爱护学习工具的时候,她低眉顺眼地道歉,并且保证下一次不会再这样。
然后,下一次再难过的时候,依旧如此,也仍然被骂。次数太多了,也随着成绩的提高。
老师才没说她。
后来大概是知道了她家里的情况,老师们对她也温和了许多。
时筠中考和高一接轨的那一年,是她人生的低谷,经历了很多不美好的事情。她陷进了父母和弟弟去世的Yin影里,好像一辈子的眼泪都在那一年流尽。
仍然无法从“留守儿童”变成孤儿的悲痛中抽离。
2012年,时筠中考。
考虑到女儿有轻微的考试焦虑症,在外面做生意的时顺带着妻子儿子关了店铺回来陪考,却在快下高速的时候,被迎面而来,用两百码速度驾驶的劳斯莱斯撞上。两个车,一共八个人,当场身亡六个。
时筠到了考文综的前半个小时才通过新闻知道父母出事,因此文综没过B等,不能上重点高中。
也是从那年开始,她的考试焦虑症开始变得越来越严重。
时筠中考落榜,拒绝了时安想用钱将她塞进重点高中的好意,去了刚崛起的安景高中,就读重点班。
她一个人在城里读书,寄宿。周末偶尔回家,偶尔去大伯家住。
她想回家,可是没车的那一段没人接。爷爷时胜年纪大了,又不会骑车,一次两次可以请人帮忙,次数多了,也不好麻烦别人。
让她自己走路回去,两个老人不放心,所以交代了时安,一定要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对待,让她好好地在他家待着。
就周末而已。
时筠能干,家务做得很好,饭菜做得也行,很听话,不会给他们惹事。
但是时筠并不想去大伯家,虽然他们对她很好,可是看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她又会特别怀念爸妈和弟弟。
会想到,要不是为了回来陪她中考,他们也不会出事。然后整个人都被愧疚感占据。
直至今日,她已经大学毕业。距离父母离世已经七年,再想起总是很温柔地跟她说话,叫着她“筠筠”的母亲,和总是告诉她“要好好学习,等你考上大学了,爸爸亲自送你到学校去,让爸爸也看看大学长什么样”的时顺,以及总是nai声nai气叫着她“姐姐”的弟弟。
他们总是那么温柔和美好,对她爱护有加。
可是却因她,命丧黄泉。
再者是因为那一年,时津备战高考,时安一家人压力也大。
时筠不想给他们添加太多的负担。
因此,时筠经常在等公交车的时候,抬头看着天空,偷偷抹眼泪。
这样的情况在同年十一月份的时候开始好转起来。
因为酿造成时家一家悲惨的车主是当地一个有名气的企业家不学无术的儿子。
前一天因为逃课带着女朋友出去玩,回来被骂,和父亲起了争执,当场就驾着车“逃逸”,才撞上了时顺的车。
时安通过认识的朋友帮忙调查,上诉。时隔几个月,终于拿到了时顺一家三口车祸案的赔偿款,一共一百五十万,将钱给了靳培秀。
靳培秀和时胜商量了一下,用那笔赔偿的钱,和时安家所在的小区买了一套公寓,记在时筠名下。
后来靳培秀就一直来陪着时筠上学,时胜在家种庄稼。
农忙的时候,靳培秀就回去做活,干完了再上来陪时筠,周末给她做饭。
直到时筠高三的时候,时胜因病去世。那一年,靳培秀整个人瘦了很多,也动不动就哭。让她一个人在老家不安全,所以时安不让靳培秀再种庄稼,让她上来陪时筠。
时筠又想到高三的最后几个月。
确定保送A大以后,她没再去学校,而是在外面做兼职。
她兼职的工作是做药品推广这一方面的。
“入肾经,肾主骨,骨生髓”这几句就是时筠主推的其中一款药的广告语。
所以那天,她跟郁文礼说的,其实也并不是完全瞎扯的。
就是太忙了。
咖啡厅不能去了。
也不知道他昨天有没有去相亲。
时筠惆怅地想,叹个气,又继续算账本。
她现在才算了大半,后天就到和程nainai约定的时间了。而且不把事情做完,她会有愧疚感。
她一整天都在算,脑子运转了一天。整整一天下来,眼睛都疼。
但是成效也不错,她基础打得好,算术也快,今天忙了一天,就差不多快收尾了。
她这两天就不看书了,先赶紧算好,再做自己的事情。
因为剩下的不多,明天很快就可以整理结束,所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