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和喝醉酒的人计较。
毕竟等他睡一觉起来,连自己做过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她还那么在意干什么。
越在意,越显得她心里有鬼。
更何况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在意,太不公平了。
于是涂漾果断决定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保持平常心,该怎么面对他就怎么面对。
只可惜有时候想的并不一定都能做到。
过于积极的反应不但没有增加话里的可信度,反倒显得像是在刻意回避昨晚的话题。
又或者说是不愿意提及。
不愿意承认和他有过的亲密行为。
随着话音落下,原本有所缓和的气氛一时间再次降至冰点。
孟越衍缓缓抬头,神情难辨喜怒,看着她。
冷淡的目光不带任何情绪,却仿佛能将人看穿,所有秘密无所遁形。
为了不让自己露出破绽,涂漾没有眼神闪躲,直视他的眼睛,悄悄握紧拳头。
就这样无声对视了一会儿后,孟越衍轻笑了声,身子往后一靠,倚着椅背,如坐云端,冰冷而遥远,嘴角扯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
没有温度的笑意在漆黑的眼底慢慢浮现,把之前的情绪一点一点冻结成冰。
他没有强迫缩头乌gui爱好者钻出gui壳,任由她逃避现实,同时煞有其事地回答她的问题。
“不好。”
闻言,涂漾第一反应是自己没有暴露。
她松了口气,对于这个答案也没多想,只当他睡得不好是喝了酒的缘故,于是趁机教育道:“这下知道喝醉的滋味不好受了吧,以后别再……”
不料说到一半,又听见真正的原因。
“有只不听话的羊一直在梦里惹我生气。”
“……???”
这也要怪她?
涂漾保持礼貌微笑。
虽然觉得冤枉,但她还是很自觉地对号入座,主动承认错误:“哦……对不起,以后我会多多注意,尽量不去你的梦里捣乱。”
孟越衍也没多说什么,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看上去似乎接受了她的道歉,却又在她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亲手粉碎她的希望。
在手指轻敲桌面的规律声响里,他声线平缓地问:“咬我的账怎么算。”
“……”
一听这话,涂漾表情僵住。
她先是一惊,差点不打自招,幸好及时冷静下来,心想他昨晚睡着了,不可能记得这件事啊。
又到了考验心理素质的时候了。
她的眼珠不自在地四处乱飘,假装没听懂:“什么咬你的账。”
对于她的这个反应,孟越衍并不意外,也没有废话什么,只是微微偏头,修长手指勾住衣领,随意扯了扯,露出一寸肩颈。
橙黄灯光下,冷白的皮肤泛着一层温润的光,然而纹身依旧嚣张。
荆棘交缠掩映间,有一块小小的,不太明显的暗红印记,如同血珠凝结。
“……”
她居然留下了作案痕迹?!
涂漾双眼微微睁大,表面上一派淡定,实际上内心慌得不行,好不容易才把倒抽冷气的冲动硬生生吞下去。
她为自己的不严谨后悔不已。
当然了,即使铁证如山,她也不可能承认,继续睁眼说瞎话,关心道:“才四月就有蚊子了啊,很痒吗,要不要擦点……”
话没说完,那股来自衣角的力度突然加重。
毫无防备的人被拽得往前一个趔趄,整个人站在他的双腿之间,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又忽得一凉,紧接着传来一阵刺痛感。
她吃痛地皱起眉头,想往后躲,却被横在腰际的手臂牢牢控制住,无法动弹。
“孟越衍!”
不同于刚才的一个人生闷气,他现在的行为更像是拿她出气。
涂漾终于察觉他不太对劲,不知道哪里又惹他不高兴了,有些恼了,压低声音,叫他的名字。
然而男人对她的不满置若罔闻。
直到在她雪白肌肤上留下无法再像记忆一样轻易被抹去的痕迹,他才不紧不慢地抬起头,薄唇染上一层暧昧的颜色,像沾露的玫瑰。
涂漾还在生气,移开视线,不想和莫名其妙发脾气的人说话,只想拉下自己的衣服。
最后当然以失败告终。
孟越衍一只手钳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松开她的腰,转而扣着她的后颈,强迫她低下头,去看腰间那枚和他肩上一模一样的印记。
再开口时,他的嗓音如同这乍暖还寒的料峭春日,没收了所有温度,只剩冰冷的嘲讽。
“记住了,这叫吻痕。”
作者有话要说: 狗少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哦,凶凶der
然后……对!不!起!我又来晚了!
昨天写到两点,想说睡一两个小时再起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