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官双手拢在袖筒里做恭顺弯腰状,手指捏了捏袖筒里的金锭子,佯装思考了片刻,才说城东倒是有个府邸挺合适的,如果急着用,立马就能收拾出来。
于是几天后,萧言跟阿离就接到旨意,说皇子府定在城东,择日就能过去。
来传旨的是御官,她笑呵呵的跟萧言说恭喜,萧言着人塞给她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说辛苦她了,金银不多,权当跟着沾沾喜气。
殿前办事的人看起来最不缺银子了,但是金子谁不稀罕?
像萧言这样出手阔绰,随手就给金锭子的人更是让人稀罕。御官有意给她卖个好,说因为这府邸的事情陛下还恼上了贵君呢。
这话什么意思?
不就是提醒萧言提前准备准备,免得贵君发难吗?
这不,今天就来了。
萧言利用她父亲留下来的银钱做生意搞投资,阿离不懂那些,他每日闲着无事不是试新衣服就是挑新首饰。
萧言说为了庆祝两人乔迁新居,特意让京中最贵的那家首饰铺子派人将首饰带过来任由阿离挑选。
下面人羡煞的看着阿离,觉得殿下过的这才是皇子的奢靡生活,最要紧的是驸马待他这么好。
阿离闻言哼了一声,“驸马讨好本皇子是应当的。”
[这都是我自己赚来的!]
听雨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光看到萧言有多宠他,丝毫不知道她夜里是如何折腾自己的。
先压着他的浴桶里后又抱着他坐在梳妆桌上,还让他自己来,当时身后那面铜镜配合着他的动作晃悠个不停,萧言笑着说,“若是阿离力气大些震碎了铜镜跟玉簪,那我明日全都给你换新的。”
“……”
事后阿离抖着发软的双腿清点玉簪手镯,发现一件没碎,他气的坐在绣墩上噘嘴,说萧言大逆不道竟然驴他!
心音委屈死了:
[吃nai劲都使出来了,真的不行了。]
看着他发红的眼尾,委屈的眉眼,散在背后的乌发,以及松垮披在身上的大氅,怎么看怎么喜欢。
萧言笑着弯腰从身后环住阿离的腰,低头吻他耳垂,“买,都给宝贝儿买。”
心都是他的了,还在乎那些金银?
“放、放肆。”阿离底气不足,红着脸眼神闪烁。
[啊啊啊啊会说你就多说两句啊,什么宝贝心肝我都可以!]
自从知道自己的心音能被萧言听到后,阿离起初尴尬过羞耻过,甚至不高兴过,只是对上萧言宠溺的眼神,心里那股气就噗嗤噗嗤泻了个一干二净。
后来阿离习惯了,甚至逐渐有放飞自我的趋势。平时嘴上不好意思说的他全都用心音诚实大胆的告诉萧言,连床笫之间让她大力点都能“说”出来。
萧言跟阿离形成一种无言的默契,他要是想傲娇,就说“放肆”,萧言不听他嘴上的话,直接引着他用心音回答。
萧言抱着阿离压着他叫了一晚上的心肝,第二日早上阿离是真的没了,连半滴都挤不出来,人躺在床上幽怨极了,瞧着就跟朵被采过度的花朵似的,都软塌塌的耷拉了下来,支棱不起来了。
反观萧言,神清气爽的穿衣服出门,临走前亲吻阿离额头,让他睡醒了等着戴首饰。
所以这才有了阿离坐在绣墩上,虚软无力的伸出胳膊让听雨捧着镯子挨个给他试戴的画面。
外人看来十殿下慵懒尊贵,就连试首饰这种事情都懒的自己亲力亲为,只有阿离知道,他是真没了力气。
小臂上的衣袖只要再往上卷个几指,就能看到梅花花瓣似的淤痕。白玉似的胴.体上面满是她留下的暧昧痕迹,只是尽数被锦衣遮掩。
阿离挑挑选选留下了不少,正要让人收起来,就听说宫里来人了。
跟萧言成亲前前后后算起来还没到一个月,阿离却仿佛离开皇宫十多年了,猛的听到“宫里来人”这几个字,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看见熟悉的宫服,以及侍从那张熟悉的脸庞,阿离瞬间从温柔窝里跌落出来,重新掉在了冰面上,冻的指尖轻颤。
贵君说想他了,让他进宫说话。
这话如同刺骨的寒风,将趴在冰面上的阿离吹的脸色发白,身形颤抖。丝丝缕缕的冷意顺着心底爬出来,慢慢缠住手脚,冻的他血ye凝固不能动弹。
听雨见阿离脸色难看,立马上前低声询问,“殿下?”
阿离薄唇轻抿,微微稳住心神,“我没事,只是有些不舒服。”
侍从一直侯在旁边,听到这句话就笑了,嘴角皮rou在脸颊上扯开,笑意却未曾达到眼底,“那可是贵君召唤,殿下就是再不舒服也得先忍着,再说宫里有太医在呢,正好能给殿下好好看看。”
他的声音又轻又缓,尤其是最后四个字,更是一字一顿的敲在阿离心头上。
哪怕不进宫阿离也能猜到贵君找他去做什么,两个人就是对塑料父子,哪来的亲情?
不过是贵君过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