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心中一个遗憾,不得不说漳台坊的这个改编,确实是高明。
说起戏曲,李祁又想起醉音楼的那位戚容了,这孩子最近应该过得不错,先前还在临城收到了他的来信,大致也是表达了一番对《寻仙》的喜爱,以及希望知言先生继续加油。
“好!!!”
“不愧是知言先生的《梁丘传》!”
一曲唱罢,台下人纷纷喝彩。
“什么叫知言先生的《梁丘传》,要我说,还是漳台坊的先生改的好。”
“嘿,你这是什么话?没有《梁丘传》哪有这漳台坊的《梁丘将军传奇》?”
隐隐约约间,秦禄明听到有人提及知言先生,似乎还不是什么好话,直接拉着李祁凑过去听起了墙角来。
“秦兄……你这……”
秦禄明摇着扇子,眯着眼,一副风流富家公子样,谁又能想的到这幅Jing致的皮囊下的人,正在竖着耳朵听八卦呢,“贤弟,你这就不懂了,有时候寻常外头人们对于话本的谈论,才是最真实的态度,而这些也都是容易引导的,这也是兰雅轩教我的。”
李祁对此自然有所了解,虽然自己没管,但现在丰来书肆也在主动与一些三教九流的人来往,别看只是些寻常的交流请客,真到了关键时刻,这些人更能发挥大作用,当初的兰雅居就是利用这些人和一些小手段来传《梁丘传》的坏话,正如秦禄明所言,人们的态度其实非常容易引导,只要你懂得一点点的引导技巧。
李祁也跟着秦禄明悄悄向一旁移了点位置。
咳咳,其实他自己也挺喜欢听别人争论他的作品的。
隔着一层木墙,旁边的对话也果不出两人所料,从开始的一点分歧,逐渐演变成了争论。
“我又不是没看过那劳什子的《梁丘传》,当然知道里面写的什么样了,反正看个开头我就看不下去了,就是狗屁不通,别给我扯什么大气磅礴、敢为世人先,就是个腹中无墨的人写的,说不准还是个武夫。”
“我看你不仅没把《梁丘传》看完,更是还没去看过知言先生的《寻仙》吧,若这都叫腹中无墨,我等又算什么?而且我劝兄弟你积点口德,也就这只有我们几人,若让旁人听见你羞辱武人,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把你淹死。”
大殷以武立国,将士地位高,相对的武人们也受到百姓尊敬,但也总有些文人认为都是些脑子不好使的人才去习武,况且穷文富武,家境贫寒的人家还真不大养得起。
对知言表示不屑的人冷哼了一声,“《梁丘传》是什么样,我都知道了,干什么还要去花个钱看《寻仙》?况且卢先生都对《寻仙》分析过了,就是个混人的白日梦,还用大白话写的,反正我是没看的兴趣。”
“卢先生?你是说卢修洁先生。”
“自然,论对知言话本的了解,又有几人能比过卢先生。”
“这卢先生的名号我是听过的,据说这人一向品行高洁,眼中不容沙子,甚至中了举人后,多少京城富庶人家上门提亲,他都不弃糠糟之妻,卢修洁先生近来大肆批判知言先生的不是,我也是听说过的,但我也并不认同。”李祁听着隔壁说话这人语气顿了顿,“卢先生学的是圣人之言,尊崇从前的文学典籍,不太能接受白话文这种新的语言形式,也是正常。”
另一个人一听,就不乐意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卢先生不能接受白话文正常,我说不喜欢就是我的不对?”
“哎,你这人,怎么歪曲别人的意思呢,你自己不也说了,对知言先生话本的了解,没几人能比过卢修洁,那是人家认认真真不知看了多少遍!看过之后才有理有据的表明自己的立场,你这人,连人家话本都没看完就空口说不行,哪有这般的道理。
说实话,我起初也不大能接受白话文话本,也是别人跟我说《寻仙》有多好多好,这才买了《寻仙》回来,没想到一下子就被话本里面的世界吸引住了,可惜这《寻仙》每月初出售一本,实在等的人心急,又买来了《梁丘传》看,虽不及《寻仙》的神秘诡奇,但也是一代开篇之作,别有另一番天地,难怪整个京城都在看知言先生的话本。”
“我看未必有你说的这么好,确实,夸他话本的人多,但不喜欢的也不少,反正我是喜欢不上了。”这人语气冷淡的说着,明显铁了心不再看什么知言先生的话本。
“算了,随你吧,不过既然你不喜欢,怎又来这漳台坊,看知言先生话本改编的戏曲?”
“哼,我喜欢的是漳台坊先生的作品,跟那知言有何关系?”
“我……我……我跟你没话说!”
李祁隔着墙都能听出这人的愤怒和无奈,也被那句‘和知言有何关系’给弄笑了,总有些人你跟他是说不清的,就算是再明显的道理,只要他坚信不对,你就是说一千次、一万次,也说服不了,这种人,永远只相信自己的想法和判断。
“秦兄,如何?”
秦禄明继续摇着扇子,上面还镶嵌着银线,摇晃间金钱的光芒在闪烁,“这卢修洁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