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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那少年本是端着茶水,被李祁一撞之下重心不稳,顺着楼梯就滚了下去,好在不高,就几个阶梯。
李祁赶忙下去拉起地上的少年,比他大不了两岁,容貌艳丽,大概是刚才滚下来时撞到了台阶上,额头还有个红印子。
“实在对不起,是我没注意,你没事吧?”
那少年起身,连忙摆手,“公子恕罪,是小人的错。”
李祁还为再开口,就见一身影从旁边冲上来,对着这少年就是一巴掌。
本白皙Jing致的脸上瞬间就多了个掌印,“狗东西!怎么做事的,撞了人家公子不说,还把人家公子衣服弄脏了!”
这时李祁才看清这身影也是个清秀的青年,弯着腰,谄媚的对着他和秦禄明笑着,“公子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教训这小子。”转头看向刚摔倒的少年,眼中是满满的恶意。
李祁哪还不明白,这是想借机教训那少年呢,虽不知这两人有什么矛盾,但李祁也不会让这种事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
“不必了,是我有错在先,下楼没注意脚下。”李祁又转头向一旁的秦禄明借了些零钱,递向那少年,“这个钱你拿着,去看看有没有受伤。”
少年顿了片刻,又接过手。
“多谢公子。”
青年见了,也不再说话,只狠狠瞪了几眼这少年,又讪讪躲开。
秦禄明见状摇着扇子嘲讽道:“还好贤弟你知道向我要零钱,不然你给多了,怕是这伙计也留不住。”又转头问向少年,“你叫什么名字?是这醉音楼伙计?”
少年低着头,抿抿嘴,“小的叫戚容,是醉音楼学徒,只是近日嗓子一直好不了,班主就让小的先干些杂活。”
戚容?这名字好像在哪见过,再一想,李祁才想起,这不是之前一封读者来信,写信的就叫戚容吗。
因为字比较丑,李祁还颇有些印象。
再回头看这一直低着头的少年,明明跟他这辈子差不多的岁数,却莫名觉得卑微低贱。
难怪,这少年说想做个向梁丘一样的男人,怕是心中也有不甘吧。
来自一个后世灵魂,李祁本能的有些不适。
“你也别担心,你嗓子会好的,别大声说话,别吃辛辣。”
戚容谢过李祁,又回头打理一番,重新接了茶水给楼上递去。
望着少年离去的身影,李祁只隐约记得那双明亮倔强的眸子……
“唉,这戚容也是可怜,看他相貌,估计这醉音楼也是冲着培养第二个花兰芝去的,谁知嗓子突然不行了,没了嗓子,还唱什么戏。”
“说不准就是被谁毒了嗓子的。”
秦禄明回想起方才戚容的一番话,一时间大发感慨。
李祁却摇头,“应该只是普通的变声期,听得出来,而且,他不会是第二个花兰芝。”
花兰芝眼睛没那少年好看。
☆、流言
距王和裕离开不久,朝廷就正是发布公告,支持百姓前往北原州。
北原州,就是北疆山脉以北,之前嗒答族占领的大片草原,而今已归大殷,划为大殷的一州之地。
公告一出,感兴趣的不止各州百姓,还有来往的众商人,那完全是一片新的土地,新的商机。
秦禄明舅家作为大殷的大商户,自然对此感兴趣。
陈静萱也准备跟着掺和一脚,近日丰来书肆收入颇丰,也有了不少现金流入,跟着陈家,风险比自己单干少,也稳定。
对于陈静萱的投资想法,秦禄明自然是不太乐意的,他总希望靠自己闯出一番天地,又怎愿又去依附他人。
对于这种天真的想法,陈静萱一句解决,“既然表弟不愿,那我把钱银给你,请表弟亲自去北原州跑一趟吧。”
“啊,听闻现今许多前些日子天下大赦,被放出来的犯人,都想跑去北原州,人生地不熟,重新开始,估计还有的乱的,要是哪个细皮嫩rou的公子单身上了,也不知安不安全。”
秦禄明瞬间不说话了,留李祁在一旁喝茶看戏,好不快活。
怎么也是自家大老板兼兄弟,见时机差不多,李祁也替秦禄明解了围,转移话题。
“陈姐姐可知,此番陈家去北原州,具体作何生意?”
陈静萱摇头,“陈家商行家大业大,牵涉行业众多,具体的我并不清楚,但我打算跟着的是羊毛购买和交易。”
北原州草原水流众多、牧草丰茂,极其适合牛羊马生长,陈静萱这个选择也没错,利润不错,算不上极高,但胜在稳定安全。
至于不安全的,李祁也听说过,北原州许多河流有人发现过金沙,以前打仗时就有人冒着危险跑去淘金,更别提现在了。
稳定的采金点已经被官府把控,剩下的都是些危险河域,更别论,最危险的永远是来自同类。
既然陈姐姐有数,李祁也放心。
至于秦兄内心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