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去找了张发财,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说给他听。
张发财置办了一桌酒席招待黄茂林,一边喝酒一边拍他的肩膀,“兄弟,这几年我帮你看着迎宾楼,说是二八分,加上你一年给我的红包,都快赶上四六了。你不用Cao心,以后你什么都不用管,咱们还照着以前的规矩。”
黄茂林也喝得有些醉,“那怎么能成,发财哥成日辛苦,我既然不管了,只能算二东家。”
两个人互相谦虚,最后决定,以后五五分成,除非是牵扯到迎宾楼存亡,其余的事情,黄茂林什么都不管了。二人重新签订了契约书,黄茂林又去了如意坊。
叶思贤和曹大郎一起招待了他,叶思贤是叶厚则一手带起来的,他本身就Jing明强干的很。曹大郎是黄炎夏带的,但黄炎夏没带他多久就去了县城。如意坊这边,曹大郎渐渐被后来的叶思贤压了一头。
这也是避免不了的事情,当日叶厚则和黄炎夏共事,二人旗鼓相当,但黄炎夏是黄茂林的亲爹,叶厚则能干,他只有更高兴的。
如今叶曹两人的关系就完全不一样了,一旦有人冒头,另一个就要为辅。
黄茂林先说出来自己不想再管事的想法,叶曹二人都有些心动。
为了不使他们起纷争,黄茂林想了个法子,货仓归一人管,门脸儿归一人管,两人抓阄,看老天爷的意思。
最后,叶思贤抓到了货仓,曹大郎分得了门脸儿。
黄茂林索性把他们二人分开,各自签了协议,也按照五五分成。
签协议的途中,黄茂林再三嘱托他们,“你们虽然各自管了一块,但如意坊是个整体,万万不可里头先打了起来。货仓和门脸儿谁也离不开谁,一家好另一家也能好。”
叶思贤向黄茂林保证,“妹夫放心,我们靠着你得了这个饭碗,怎么会干自己砸饭碗的事情。外人又不知道我们里面的事,若是我们自己人先打了起来,谁都得不到好。再者,我和曹兄弟一向也好的很,生意归生意,我们的交情也不是假的。”
曹大郎也连忙拍胸脯,“表哥不用担心,我自知能力比不上叶大哥,以后好生跟着他干,就算协议是分开签的,我们也不会只管自己一亩三分地,还是一起使劲,才能把如意坊管好。”
黄茂林处理完了平安镇的事情,火速返回县城。
水玉坊那边就不一样了,黄茂林暂时交给小柱管,每个月给他分了不少钱,但并没有完全交给他。
至于油坊那里,黄茂林直接甩给了韩明辉兄弟,连协议都没签。韩明辉给黄茂林送银子,黄茂林把银子一分为二,自己留一半,送给叶氏一半。
叶氏也不拒绝,油坊对于她来说意义深厚。这些钱如今在她这里不算个什么,但因为出自油坊,叶氏总觉得好像韩敬平还活着似的。
处理完了外头的产业,黄茂林把更多的时间都放到了家里。
慧哥儿要参加县试,黄茂林忽然变得异常紧张,仿佛要考试的人是他自己似的。
一天,黄茂林又愁的在屋里转圈,梅香笑话他,“干脆你去考算了。”
黄茂林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紧张,“儿子考试,我也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梅香又劝慰他,“天下父母心,大多不过如此。但我们着急也没用,还是得靠他自己。你若真急,明儿给他准备考篮的事情交给你算了。”
黄茂林坐到梅香身边,“我哪里会这个,你带着我一起做吧。”
梅香果真带着黄茂林一起给儿子准备考试的东西,笔墨纸砚,衣裳鞋袜,一样都不能错。
不光慧哥儿要考试,长俊更是早就到了考试的年纪。
刚过完年没多久,李先生忽然向叶氏请辞。
叶氏大惊,“先生如何说要走的话?长俊要考试,我着人送他回去,不是说报名的事情家里都已经预备妥当了,如何先生还要自己回去?考场那边都是男人,先生去了也不便。”
李先生笑着看向叶氏,“这些年承蒙太太厚爱,收留我们母子,长俊得韩二爷教导,我也有两个好学生,一年还能赚不少束脩。这几年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平和的。但千里搭长棚,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与太太的缘分,怕是也到了,故而来向太太辞行。”
叶氏有些担忧,“先生此去,可有去处?有无外人欺辱?先生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
李先生摇头,“多谢太太关心,不瞒太太,我原也出生在书香门第之家,父亲做过三品侍郎。先夫早逝,我带着孩子在夫家守寡。后来娘家败落,族中有黑心豺狼意欲谋害我们母子,我才带着孩子出来了。我兄弟今年起复,做了六品道台,我也有靠山了。长俊今年十五,我们该回去了,他不光要考试,还要说亲事呢。”
叶氏这才放心,“恭喜先生,守得云开见日出。等长俊有了功名,再娶个贤良的儿媳妇,先生的好日子就来了。”
李先生笑眯眯的看向叶氏,“可不就是,我跟太太一样,都是先苦后甜。”
叶氏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