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谨站在如歌面前,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这样的情景,让她一阵恍惚,好
像时光倒流回去,两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这女孩也是这样,那样淡然,一脸
平静,安静得几乎不存在般,活着,只是活着。
这样想後,两人都沈默了,空气压抑地沈闷。
步谨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如歌,先喝了粥。”
即便屋内暖气开得很足,身上还是传来阵阵凉意,如歌在心底问自己,只要
不遂了他的意,他便这样对待她,悲剧的是,连她自己,都没有过多的心去怜惜
自己,这现实是有多麽讽刺!她既便是飘无定所的尘埃,大雨过後,也终将落定。
“步谨姐,我想见他。”
“如歌……”步谨犹豫着,思量两人见面发生冲突的可能性,以如歌现在的
状态,肯定是不会给少主什麽好脸色看的,万一又惹恼了少主……
“带我去见他。”如歌又重复了一遍。
可步谨从她脸上看到了坚定的执着,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她的决定,细想起来,
今早少主命令她们过来时,心情貌似还是不错的。
电话被接通,微低沈的嗓音传来,“怎麽?她吃了吗?”
那端沈默了一会儿,终於开口,“是吗?等她喝完粥,带她过来吧。”
“若是人再从你手上丢了,惩罚就不是像上次那麽简单了。”
“是,少主,步谨明白。”曾经那在背後的鞭痕虽不至於使她伤筋动骨,却
还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不过,她却没有丝毫後悔,步谨收了电话,对如歌
点头。
趁着如歌梳洗的空挡,她把粥重新温热了下,吩咐司机将车开来。
如歌正欲推开门,忽听得门内传来熟悉的声音,若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夜
氏的副总裁江越泽,她顿下脚步,在下一刻听到了她的名字,“如歌小姐不是已
经回来了吗,少主,你就放过葬魅吧,相信有这次的教训,她定不敢再犯了,少
主,你又何意要置她於死地。”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夥伴,江越泽还是有些不忍,以少主的惩罚手段,那
是非折磨死她不可。
“江越泽,你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性。”夜宸逸面无表情地开口,因为葬魅帮
助如歌,泄露了消息,如歌才会离开他身边,如今连翅膀都硬了,这一切,都是
她惹出来的,他怎麽可能轻饶。
“少主,葬魅她也是因为……”爱你啊,才会冲动地犯下错,要是她成心想
对少主不利,他断然也不会帮她的。
“如歌一会儿要过来,出去,这件事不要再提,否则……”夜宸逸隐去了下
面的话,自是不用说出来,威胁也在那里了,摆摆手,显然他没了耐心。
“少……”江越泽还想开口,话到嘴边,愣是被他的眼神射了回去。
只有无奈地往门边走去,门在瞬间被推开了。
“如歌小姐。”
“如歌。”
如歌默然对着江越泽点点头。
她一言不发地看着夜宸逸,直到他将她搂入自己怀里,对着还愣愣杵着的电
灯泡冷哼一声,道,“还不出去。”
“等一下。”如歌唤住江越泽。
“你饶了葬魅吧。”话是对着夜宸逸说的,只是爱着他罢,爱又有几分错呢。
夜宸逸抱着她,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深深的看她,“好。”
江越泽听得这话,下巴差点儿掉下来,他好说歹说,几乎把这大爷惹恼了,
还是一点用都没有,原来搁如歌那儿,也就一句话的事。面前这大老爷连句屁话
都没有放,就直接应了,老天爷也太不公了吧,怎麽没把他也生成女的!
“把葬魅调走,我不希望再看见她。”
“好……好”江越泽忙不迭地往後退,顺便向如歌投去感激的神情,可惜如
歌小姐没看见,却见到了少主高高的背影。
如歌不动声色,看着眼下圈着自己的大手,有些茫然,这双手,熟悉她的每
一寸肌肤,曾多次在离她心脏最近的地方停留,而现在,她突然有种狠狠甩开的
冲动。她这麽想,也在瞬间这麽做了。
‘啪’的一声,她拍上夜宸逸的手,随即趁着他发愣的空隙,霍地从他怀中
闪开。
夜宸逸微眯起眼,居高临下地藐视着面前慌神的小女人。
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什麽也没有发生般。
而夜宸逸安然自若地倚在桌边,也不看她,自顾自地从桌边的抽屉里摸出烟,
点燃,缓缓吸了一口。
白色淡淡的烟雾便在这室内缭绕上升,开着暖气密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