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chao涌动
今夜的月色暗淡,是漫天星光下的一颗恒星遮住了它本来耀眼的光芒。
“吱呀”一声,浣衣局厚重的腐朽宫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一个手掌昏暗宫灯的老人。
“大胆!也不看看是什么时辰,是何人竟敢擅.....”浣衣局管事的老婆子牙尖嘴利的叫嚣到一半便偃旗息鼓,原来是背后的老奴把灯笼举到了那人脸庞前,映亮了他清俊的面容。
“奴婢不知,刘公公今夜大驾光临,是有什么物件需要清洗吗?”她倒还不算笨,眼珠子转了转旁敲侧击的问那身材佝偻的老宫监,却半点不敢瞧他身旁的神秘男子。
“我要找哪位,我想你清楚。”老奴嘶哑的开口,表情冷厉:“仔细着你的嘴,今晚的事情.......”
“是是是,烂到肚子里!”老妇谄媚的接过手里的碎银子,悄没声的领着他们进了一间小房子,里头黑沉沉的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正睡着。她粗暴的抬脚就踹,狠戾的力道让男人呻yin一声就悠悠转醒过来。
“刘盛,退下吧,这里有我。”黑斗篷下的那人发话了,声音虽有些喑哑可也听得出是个少年。
木门合上,屋里是两个同样狼狈的男人。
少年摘了斗篷,与白天的歇斯底里不同,现在的他显得格外平静从容:“冷辰轩,近来不知过的可好?”
“哈哈哈哈哈,”地上的冷辰轩沉默了一会儿,却突然爆出一阵狂笑,他笑的前仰后合,甚至因为用力过猛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的翻滚起来。
林潇像是老僧入定一般,毫无反应的看他大笑,心中是无可言说的悲哀。
“我说林潇啊,你怎的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得带着她耀武扬威的来看我笑话,毕竟她先前还对你一副宠溺爱护的模样”冷辰轩的桃花眼弯成了月牙状,不可抑制的幸灾乐祸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失宠了啊。”
“林潇,你活该。”男子狠狠的“呸”了一口:“当初你不要脸的当男小三,如今可也尝到被男小三抢女人的滋味?”
“我来找你不是跟你说这个的。”林潇避开他讥讽的眼光,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又缓缓的说道:
“当初,你又是怎么穿到这里来的?一五一十的跟我讲明白。”
“切~老子凭什么听你的?”冷辰轩一下子来了Jing神,甩了甩身上的尘土,大摇大摆的躺下翘起了二郎腿:“听说那个秦贤君现在是一枝独秀哇,啧啧,早点按我说的做,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怎么,受不了啦?我也算看清那个女人,要对付她,就得用蛮力行使做男人的权利!”
见从他那里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林潇转身就离开了这个肮脏的地方。
虽不认同冷辰轩那套大男子主义的理论,但林潇现在也在酝酿一个想法:
他不管苏澈有什么千秋大业,帝王心胸。
这个世界缺了苏澈也许还会正常的运转,可他要是没有苏澈就只有死一个下场。
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带着她离开这里。
这几日的昭阳殿可谓是风头正盛,连里头洒扫的宫人脸上都带着神气,更不要提它的正牌主子——
秦贤君几乎是要飘到天上去!
“自打皇上特许了秦贤君穿红衣,就没见他换过别的颜色!看他现在整日里神气活现,得意洋洋的劲儿,真是明晃晃一个大嘴巴子打在长春宫那位的脸上。”某个负责挑东西到钟粹宫的奴才又在底下跟他的同伴嚼起了舌根。
“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了,近来宫里头这硝烟四起的,皇后心情不好连带着底下奴才们也遭殃,仔细你的脑袋!”对方猛地摆手让他赶紧别说了,却见前头远远的走来一支长长的队伍,吓得拉着另一个挑着木箱的小厮一起跪在地上等着那队人过去。
有执事太监捧着香巾,绣帕,漱盂,拂尘等物走在前面,高高支起来的金黄缎绣宝相花伞下头,一架半开放的轻步舆正在一群宫女太监前呼后拥的陪侍下缓缓移近,居于上方的红衣少年无聊的把玩着手上的和田玉扳指,那妖娆的眸子只是漫不经心瞥过来一眼,竟也叫人酥到了骨头里去。队伍从花园里新植的牡丹丛中穿过,姹紫嫣红的牡丹花绚丽灿烂,一片雍容华贵,繁花似锦,衬托的那绝色丽人更加夺人眼球。
他慵懒的地给抬轿人一个手势,步辇停在地上跪着的两人上方:“你们抬的,是什么东西?”
其中一人畏畏缩缩的抬头,看见他的脸又给怔了一下,期期艾艾的开口道:“回,回秦贤君的话,奴才这是奉皇上的命令,给钟粹宫的程淑君送点首饰过去。”
秦玥立马就不满了,醋味浓浓的Yin沉道:“给本宫打开看看。”
小小宫监哪敢不从,掀开红木箱的盖子,里面是一对赤金凤凰手链,一副紫罗兰翡翠耳环以及数不尽的珍珠玛瑙等物。
少年傲娇的嘟起嘴,冷哼了一声,小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