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人马,怪不得声音这么热闹!
最前面是个年纪不小的妇人,穿红着绿,极是喜庆。
她身后一队年轻人,抬着箱笼,一直从陈家食肆的门口铺到了街角。
陈玥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听眼前的妇人笑道:“老身恭喜陈姑娘。”
这妇人年纪看上去不小了,外面的太阳还大得很,陈玥不好意思让她等在外面,只能把人请进来。
她给妇人倒了杯茶,问道:“不知道您从哪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茶色清澈,眼前的妇人却并没有接:“陈姑娘客气了,老身今天来,是替人提亲来了。”
陈玥愕然,盛安城关于她的流言不少,如今十个中有九个默认陈玥未来要进魏王府,怎么还有人来提亲?
她皱紧眉:“您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有一门亲事了。”
老妇人了然的笑了,一一向她解释。
原来来的这位是梁甫川梁大人的夫人,今天是为了薛琢来的。
薛琢小时候的老师就是梁甫川,与梁夫人接触良多,所以与梁夫人的关系比亲兄弟之间更亲密几分。
陈玥晕晕乎乎的听着,一面埋怨薛琢又想出了幺蛾子,一面心里又像吃了蜜似的甜。
实话说,她不介意原身和薛琢之间的婚姻是假的,薛琢若是真的认为重新成亲没有必要她才觉得憋闷,幸好他不是真的傻,不管是为了给她正名还是其他的什么,至少他有这份心。
听梁夫人絮絮叨叨的说些薛琢小时候的事,陈玥听得津津有味,谁能想到小的时候的薛琢是个能被猫吓哭的爱哭鬼呢。
她不禁想起梳理的薛琢来,按照她的记忆,薛琢原本应该是太子候选人之一,老皇帝最中意的太子人选,碍于头上有个大哥,老皇帝迟迟没有立太子,生怕自家儿子互相倾轧。
结果大儿子也不傻,看得出来父皇倾向的是薛琢,一伤心愤怒,黑化了,直接把老皇帝毒死在了病床上,自己登基上位。
从此以后,薛琢无缘皇位,屡次被即位的皇帝边缘化,有两年,甚至直接吧年纪尚小的薛琢“放逐”到了边疆,美其名曰锻炼,其实只是想让他死在外面罢了。
幸好薛琢命大,屡屡逃出生天,不仅没死,反而离了战功回来。
皇帝不好做得太过明显,省的叫后人诟病,只能将他留在京城。
就是在这个时候,薛琢遇到了书里的女主,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恋爱脑,稀里糊涂的逼宫造反,成了下一任皇帝。
陈玥的思绪渐渐飘远,随着时间的增长,书里的内容她早就有些记不清了。
她回过神来,听梁夫人语重心长的对她说:“你们两个可要好好儿的,我一把年纪了,管不了太多小儿女的事情喽。”
她亲亲密密地拉着陈玥的手,笑眯眯的,像每个和蔼的老太太一样:“他可从来没有为了哪个小姑娘来求过我,诶呦,你看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哪还动弹的了,只是我把他当亲儿子的,这亲事我不来提谁来?”
陈玥羞红了脸,虽然她经常调戏薛琢,但那到底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如今长辈调侃,纵使她脸皮不薄,也忍不住有些羞涩。
“这一见,陈姑娘果然是个好的,怪不得他整天念叨个不停。”
陈玥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就见门外走进来个急匆匆的身影。
梁夫人指着薛琢爽朗大笑:“这不是,说曹Cao曹Cao就到了。”
陈玥抿着嘴笑。
梁夫人一副调侃的语气对着薛琢:“怎么?还怕我这把老骨头拐走陈姑娘不成?”
这话说得在场的两个人都红了脸,陈玥和薛琢对视一眼,双双将头扭开。
梁夫人笑得更爽快了。
她站起身子:“左右我要做的事也做完了,就不在这打扰你们了。”
屋里只剩了陈玥和薛琢两人,一时之间,两个人的气氛有些胶着起来,一种神奇的氛围在食肆里展开。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但即使如此,在外人看来,两个人之间也冒着粉红泡泡。
陈玥的手忍不住摩挲手里的帕子,这块帕子还是薛琢的那块呢,自从她洗干净,就一直带在身上,每当为难或是疲惫的时候,他总习惯性的去摸袖中的这块帕子。
即使有了更贵重的玉佩,她也依旧没有改变这个习惯。
陈玥试探的开口:“你……”
“你……”
两人像是有了默契一般,薛琢也在此时开了口,两个人的话重合在一起,他二人面面相觑,陈玥忍不住笑出声来。
薛琢的脸色虽没变化,眼睛里却盛着笑,他轻咳一声。
“你先说。”
陈玥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开口问道:“你怎么想起来提亲的?事先也不和我说一声。”
她的声音娇嗔,面如桃花,即使是埋怨,也丝毫不会让人感到冒犯或是气愤。
薛琢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想问他,只是小小的抱怨一下,他心里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