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敢抬头,视线一直盯紧地面。
头顶忽然传来骆景行略沉的嗓音。
“突然有点后悔了。”
害怕骆景行淋shi, 姜绵往骆景行的方向靠了靠。
不经意间,她的肩膀若即若离挨着骆景行的手臂。
“什么?”姜绵闻言抬眸, 不解问。
骆景行微微歪了下头, 迎上她的视线:“就那个唱歌。”
呼啸的风卷起她鬓角的发丝。
姜绵晃了下神,脚踩在那汪水洼中, 溅起轻微水渍。
骆景行轻飘飘的声音,就混着那阵风,慢慢悠悠传进她的耳朵里。
“只想唱给一个人听。”
骆景行看着她,不急不缓道。
-
回到家后两个人都挺狼狈的, 骆景行几乎淋成落汤鸡,姜绵也没好到哪里去,鞋里进了水,直接冻麻了脚。
一进门,二人便被何漾催促着洗个热水澡,快点把shi衣服换下。
等捣鼓好,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姜绵把头发吹干,细细软软的披在肩上。
打开房门,正好看见骆景行擦了把shi发,从卧室里走出来。
姜绵多看了骆景行的一眼。
对方的黑发被弄得乱糟糟的,悉数往后捋,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只余下一小簇,shi哒哒的垂在俊朗眉峰处。
和平时一样。
五官张扬且Jing致,还有那一双桃花眼,深邃风流,勾人的很。
又莫名的,很不一样。
尤其是撞上那道沉默视线的同时,姜绵下意识屏息。
只见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在对上她眸子的时候,微微敛了敛。
似是蛰伏的猎豹,贪恋注视着惦念已久的食物。
但只是一瞬间而已。
骆景行轻慢走近,在她面前站定,启唇的同时还稍微俯下了身。
骆景行看着她,笑得瞬间轻挑了下眉:“好香啊你。”
姜绵愣了须臾,茫然:“有吗?”
说着她摸了摸垂在肩侧的头发。
“可能是洗发水的味道?”姜绵说,“何阿姨昨天新买的。”
骆景行看着她的动作:“是吗?”
“应该吧,”姜绵说,“沐浴ye和你是一个牌子的。”
骆景行愣了一下,随即嘴角的笑意荡漾地更开。
“这你都知道?”骆景行戏谑道。
姜绵:“……”
姜绵没吭声,沐浴过后愈发白皙透亮的双颊,隐隐约约泛起惑人的桃红。
连带着耳尖也染上那抹胭脂,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不久前才知道的。
仿佛还能感受到当时怀抱中,少年人炽热的身体。
双手环过对方脖颈的那一刻,鼻间依稀闻见沐浴ye的浅淡香气。
清新、干净。
他们两个人有着同样一种味道。
这个念头在心底某处扎根,伴着控制不住的遐思,不知在哪个刹那,莫名生出某种不知名的其它意义。
缱绻又暧昧。
姜绵的喉头突然哽了下。
“不把头发吹干吗?”姜绵说,“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骆景行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她,忽然眼尾轻轻一动,连带着眉梢间都多了几分兴味。
他小声开口,语气听起来有些痞:“我感冒了,你是不是就会照顾我了?”
姜绵:“……”
这人真是……
她慢了半拍,才动了动嘴唇。
“谁管你。”
细声细语的,显得十分没有底气。
像是一颗甜津津的糖果,不声不响掉在团团柔软的棉花上。
-
餐桌上,骆景行把头发吹干,姗姗来迟。
何漾瞧他一眼。
这人难得肯乖乖待在家里,但想起两人这段时间里闹的不愉快,何漾没多说话。
直到姜绵和骆景行的手机忽然同时响起来。
一个拿在手上,一个被姜绵放在外套衣兜里。
想到什么,何漾望向姜绵,温声问:“听说这两天你们考试了,考得怎么样?”
姜绵抬眸。
余光中,骆景行不紧不慢夹了块红烧rou,放进碗里。
见骆景行没说话,姜绵才道:“还行。”
何漾笑:“那应该还不错。”
姜绵软声说:“没有骆哥哥考得好。”
何漾稍微顿了一下。
就连骆景行也是眉尖微动,手上动作停住,望向她。
姜绵没移眼,依旧把目光落在何漾处,赞叹道:“大家都说骆哥哥很厉害,尤其是数学,我很多题目不会做,都是骆哥哥教我的。”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何漾神色间止不住地多了几分自豪。
就连眼里的笑意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