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在问,可周身的气势是一点也没询问的意思。
池景辰飞快地看了眼阮苏,而后对上她清澈的眼眸后像是被什么灼烧了,又垂下,低低地嗯了声。
阮苏也没想到能在电梯里这么巧就碰到池景辰,正好,一起去吃个晚餐,然后在再回去好好谈谈。
“你想吃什么自己夹。”阮苏端着盘子也不忘时不时看一眼池景辰,男人很安静地跟在她身边,并没有其他举动,端着阮苏一进门就递给他的空盘子,闷声不吭。阮苏说完,他仍旧没有动手,阮苏想了想,问道:“你吃了晚餐吗?”
池景辰轻轻摇头,听说他没吃,阮苏就放心地给他夹了些符合他口味的餐点。晚餐可以打包,阮苏就端着盘子让服务生帮忙打包拎着上楼,期间,池景辰就像个木头人,不说话,安静得险些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阮苏按了池景辰所在的顶楼,池景辰的眼眸中终于有了丝波澜,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阮苏。阮苏察觉到,偏头看向他:“去你房间吃,介意吗?”
池景辰的眼眸亮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
他点头,然后就没有其他的话。阮苏抿了抿唇,转回身盯着电梯显示屏上的楼层数。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池景辰怎么变得一点话也不肯说了,看着她的眼神不再神采奕奕。
出了电梯,阮苏看向池景辰,池景辰很自觉地从口袋里拿出房卡交到阮苏手上。交接时,阮苏差点没拿住,手挨到了池景辰的手,一片冰凉。“你的手怎么这么凉?”阮苏一边开门,一边回头看着池景辰,好看的眉头紧蹙起来。
以前的每到冬天,池景辰的手就是很温暖,没一会儿就能把她冰凉的手脚捂热,现在还没进入到冬天最冷的时候,他的手就.....
阮苏忧心忡忡,池景辰以为阮苏是不高兴了,立马把手插到口袋里,低声解释道:“不冷的。”
豪华套房豪华在他的配置和面积,阮苏看着宽阔的房间,最后选择在茶几上吃晚餐。她把食物依次摆好,招呼着池景辰吃,池景辰蹙了蹙眉,在她的注视下随便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后很是艰难地咽下。阮苏看着都觉得难受,可这些都是池景辰以前喜欢的。
她吃,池景辰也吃。吃完后阮苏收拾好了茶几,准备跟池景辰好好谈一谈,刚要说话,就见池景辰冲进了卫生间,然后便传来一阵呕吐声。阮苏心下一惊,跟着赶了过去,男人撑在马桶边,吐得一塌糊涂。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没有让阮苏扶他,趴伏在洗漱台前使劲洗着脸,不停地洗着。阮苏看得心惊,强行关了水他才停下来。
池景辰站直了身体看着她,任由脸上的冷水流进衣领,半晌,他说:“干净了。”
池景辰晚上吃的全都吐了出来,等收拾好一切再回到沙发上时,阮苏突然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池景辰静静地坐在离她有些距离的单人沙发上,阮苏没忍住,问道:“你不坐过来一点吗,隔着这么远我们怎么聊天啊?”
池景辰心下一紧,揣在口袋里的手紧握着小瓶子,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被沙子磨过:“我还不能很好的控制住情绪,离你太近了对你...不好。”
听到他的声音,阮苏的眼眶瞬间就红了,鼻尖酸涩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池景辰看见了,伸手想要替她拭去,但刚一抬手就又默默地缩了回去,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
阮苏使劲眨了眨眼睛,让眼泪被蒸发,她强忍着涩意问道:“你是不是一直抖没有好好睡觉?”
池景辰抿着唇没说话,阮苏又气又急,她在徐修远口中得知池景辰曾连续半个月的睡眠时间甚至都没超过二十四小时,这相当于一天连两个小时的睡眠都没有。怎么可能休息的好?
“你今天晚上必须睡觉,我就在这客厅里守着你,你要是不配合,我立马就走。”阮苏板着脸,指了指卧室的方向,稍微放缓了些语气:“就算睡不着也要到床上闭着眼睛,等你休息好了,明天我们再好好聊一聊,好不好?”
池景辰很久没有见到这样温和的阮苏了,眼尾微红,在阮苏期盼又紧张的注视下点了点头,嗓音低哑:“好...”
-
入了夜,阮苏忽然惊醒,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床上。
不对啊,她不是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池景辰的吗?
脑子睡得有些糊涂,阮苏伸手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余光却发觉天花板上的吊灯似乎在摇晃,她揉了揉眼睛,总觉得是眼睛花了。可是她越看越觉得这好像不是错觉,不等她反应过来,床头柜上的水杯突然自己移动了起来,然后是整个床都在摇。很快,那个水杯摔在了地板上,玻璃碎片飞溅了一地,但是阮苏已经顾不上尖叫了。
因为,酒店的墙壁上,已经出现了裂痕。一条条裂痕像是疯狂生长的藤曼,越来越粗,裂缝越来越大,这一切发生的过程还没有一分钟。
阮苏惊恐地失了声,浑身都在颤抖,她顾不上地板上的玻璃渣,踉踉跄跄地下了床,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有人在外面将房门推开,阮苏落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