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面被彻底放大。这场戏，全程没有大声争辩，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两人的对话和眼神里。
阮璃进了化妆室补妆，他们今天的拍摄都在室内，准备了专门的化妆间，不用再跑去车上换衣服和化妆，方便很多。
但化妆室并不是单人的，主演用一个，其他配角用一个。
今天的两位女主演，一位是阮璃，另一位自然是卫澜。
卫澜扬起眉，视线透过化妆镜朝她看来，和之前聚餐那次不太一样的目光，说不上锐利，但绝对算不上友好。
阮璃只是补妆，不过十分钟功夫就结束了。
那头，卫澜见她的化妆师离开，也朝自己的化妆师和助理吩咐了几句，两人点了下头，暂时放下东西，一起离开了化妆间。
“你帮我去买杯柠檬茶吧。”阮璃也朝黄颖道。
黄颖话少人清，也不多问，嗯了一声，便出了化妆间，还顺手替她们关上了门。
“很聪明。”卫澜的目光再次透过化妆镜朝她投来，她见阮璃看向自己，起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等会就要拍戏了，卫澜姐如果有话，当然还是先说比较好。”阮璃微微扬起唇角。
所以，这就是男人和女人做事不同的地方，男人喜欢直接了当，喜欢就上，表白、求亲亲，一切只对着正主。
而女人，则喜欢迂回，不从正主那里下手，偏偏爱撬门角。
“那天，我是第一次看到阿湛露出和平时不同的模样。”
卫澜交叠起双腿，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其实我认识他真的挺久了，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才二十岁。看着还是个孩子呢，本该是青春洋溢的年纪，他的眼神却很冷淡疏离的很，似乎对谁都亲近不起来……”
卫澜似乎沉浸在了回忆里，低低的叹了口气，她红唇明丽长相张力十足，这样柔声叹息，仿佛真的因回忆而触动了心神，能让人感觉到，祁湛于她而言的不同。
阮璃也低低叹了口气，是她的锅，那时候欺负的太过，搞得一个好好的只是偶尔有些安静的少年成了后来那副样子。
阮璃的叹气声虽然低，但卫澜还是听到了，她的眉头轻轻蹙起，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跟着叹气。
“你也不用感同身受，你没有见过那样子的祁湛，有些事情，没有亲眼见到，是不可能感同身受的。”
“……”她不是感同身受，她是罪魁祸首。
“他对你挺认真的，你对他来说确实有点不同，我不知道是什么因为……”
卫澜正色道，用的完全是和祁湛关系亲密的那种方式在说话，如果换个女孩在这里，听到这些含带着不明意义的话，可能早就发飙了。
可惜，听她说这些话的人是阮璃。
且不说祁湛早在几天前就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了，哪怕他不说，卫澜这副明显不清楚祁湛和她过去的模样，也唬不到她。
“原因吗？我想想——”她做出思考的表情，随后笑着道：“想到了，大概是我身.娇.体.软.易.推.倒吧……”
卫澜的眼角抽了一下，她可真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女孩子这么评价自己。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今天不是来警告你的，下面这些话是我的一点经验，你愿意听的话，就好好的听完。”
卫澜说到这里，神色变得认真严肃，“这个圈子五光十色，我知道你很漂亮，追求者很多，我也年轻过，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感情，不是挑挑拣拣，喜欢一个人就得专一，不要仗着自己年轻漂亮，自以为可以游走于很多人之间……你很聪明，应该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阮璃轻点着化妆台上的手机，界面之上，录音功能仍在继续，她状似天真的看向卫澜：“卫澜姐，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啊，是在说你年纪大了，然后夸我年轻漂亮受人喜欢吗？”
卫澜再次被噎到，以她的咖位，已经很多年没人敢在她面前这么放肆了。
圈内的白莲和绿茶她见得多了，面前的这个简直名副其实，长得是一副可人疼的清纯娇软模样——男人最爱的那种单纯女孩，可性格却一点都不单纯。
“你能当上凯铭的女主角，会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卫澜不耐的蹙了蹙眉，“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言尽于此，你不听就不听吧，不要以为喜欢你的就会一直喜欢你。阿湛很好，他值得更好的。”
“更好的？例如……你吗？”阮璃歪了歪头，故作天真的一笑。
这个天真她做的有点夸张，把卫澜眼神里的冷意都激了出来，她冷笑两声，不再开口。
阮璃敷衍的嗯了两声，随即把录音直接给祁湛发了过去。
这是他的麻烦，该他自己来解决，她才懒得和对方撕.逼——虽然她知道，祁湛一直很期待她能为了他吃醋生气质问。
祁湛今天不在剧组，去了B城耀梦的分公司开会，估计要开一天，最近他都挺忙的，之前的工作积压了一堆，也不能总待在剧组。
她消息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