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纵情,再醒来时,天色大亮。
黎穆清醒后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也不知道昨天究竟胡闹到多晚,脑海中最后的印象是靖安长公主管杀不管埋,自己开心了之后倒头就睡,连叫水洗漱都等不及。
第二个想法才是,今天仿佛应该进宫请安来着,看一看现在的时间,肯定是晚了。
驸马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撑着酸软的腰身坐起来,却险些被后xue里突然顶了下的硬物逼得失声叫出来。
“……”
他寒着脸,伸手探向身后,抓着玉势的尾柄正想往外抽,脑海中却有一小段对话浮现出来:
长公主迷迷糊糊地几乎睁不开眼,却固执地抱着人不肯撒手,“不许去嘛。”
“殿下……”
但是这种时候讲道理是说不通的,“不许!我放进去的我允许了才能拿出来。”
咳,回忆到此结束。驸马有些脸热,不太想承认自己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什么。
犹豫了一下,他终究还是收回了手,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门外,皇后派下的那位嬷嬷正领着侍女们候在廊下。
黎穆见着这个人便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然而毕竟是大婚第二日,一会儿还要入宫觐见,不好现在与凤仪宫的人起冲突。
但是他想息事宁人,却架不住有些人从来看不懂眼色:“平王殿下,众驸马晨间请安,该卯时沐浴换衣等候听传,您起迟了。”
“……”虽然严格来说,位卑者见上,确实有这样的说法。但有没有人真的照做且不说,却没听说谁家夫妻新婚第二日还要请安的。
平王殿下刚从长公主床上下来,此刻底气足得很。闻言神色淡淡:“嬷嬷有何见教?”
那嬷嬷眉头皱得更紧,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恃宠生娇!奴婢既担负着教导二位主子的职责,便不得视而不见:请平王在此跪一跪,清醒清醒罢。”
“嬷嬷……”旁边的侍女不安地压着声音唤道。
但是晚了,里间一声脆响,像是什么东西摔碎在地上。刚刚说话的侍女瑟缩了一下,瞬间低下头去。
长公主未起床时,绝对不能吵闹,特别是不能吵醒公主,这是公主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的常识。
上面的主子不觉得,是因为公主对着亲近的人一向收敛,就算被吵醒了也多半不会直接发脾气。可下面伺候的人就不一样了。
若是有人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吵到了主子,或者新来的不知道规矩,在公主睡着时进了房间,那结果简直是灾难。
倒不是怕公主打骂责罚,事实上,虽然靖安长公主床上性癖众多,对下人倒是真的不错。她只是会坐在那里,冷着脸不说话,也不怎么有胃口,周身围绕着低气压。
然后,得知了公主饮食起居异常的邓皇的人就会来问,皇后为表示关心也得过问一二,有时候被小太子知道了也跟着来凑热闹——一定会折腾得人仰马翻,于是公主就不得不再次耐着性子来打点各方的人。
倒是黎公子来府上之后,情况好转许多。
那侍女并不知道这是因为平王殿下替他们承担了太多,但她是自小跟在公主宫中伺候的,后来又到了公主府,一向对这位跌跌撞撞一路走来的小公主很有几分心疼。见到有人能哄好殿下,自然是开心的。
言归正传,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几秒之间,那嬷嬷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里面不怒自威的女声:“是哪一个在外面乱吠?还有没有半点规矩。”
黎穆低眉一笑,率先转身进屋。
等到嬷嬷领着鼓起勇气的众人轻手轻脚地入内,就看到平王半跪在床头,轻言细语:“……可是吵到殿下了?今日还要进宫,殿下该起了。”
在人前,驸马的面子还是要给的,靖安勉勉强强接受了这个说法。扶着黎穆递来的手坐起来,冷冷看了一眼跟进来的人。
相处许久,黎穆对枕边人总会多几分了解:靖安长公主听觉敏锐,睡觉又格外地浅眠,因此稍有点动静就会惊醒。也就是平王殿下“侍寝”的日子久了,靖安才总算是适应了一些,不会他每次起身都会跟着醒过来——在此之前,黎穆可没少在这方面吃过苦头。
也因此,他转过脸时便没了那般好脸色:“惊扰殿下,逐出府去。”
这便是要与凤仪宫撕破脸了。
那嬷嬷脸色顿变,但这里可没人听她说话,立时有人上前,一左一右将她架了出去。
“这回满意啦?”这点事还犯不着让靖安多废心思,她揽着驸马的腰,趁机将手摸到他身后,握着那玉势向内一推,满意地听见驸马小声吸了口气。
“先去洗漱。”她拍了拍黎穆的脸,“一会儿进宫,父皇大概会留我们住两天。敬熙可要夹好了,毕竟——这些东西寻常带不进宫去,靠你了哦。”
“……”就知道长公主殿下在这方面是从不吃亏的。得偿所愿的驸马此刻格外乖顺:“知道了,谢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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