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更准确讲,是「她」的心愿。
她忽然笑了,无奈地叹口气:他是你爸。虎毒还不食子呢
怎么,他是我儿子吗?伏城也笑,借她逻辑漏洞进行诡辩,还有,我忙了这么久,想听的可不是这句。
她一愣,又想一想:之前你和她的事,是我误会了。
他继续摇头:也不是这句。
这么不依不饶,她没办法了。静默片刻,希遥弯起唇,柔声说:谢谢你。
终于听到,伏城笑容绽开。他直起身,一下勾过她肩膀,热烈的吻落在她唇上。
那是一个绵长的吻,空气一点点升温,急促的呼吸灼烧交缠。渐渐地气氛到了,有种想法也酝酿显露,伏城吻着吻着便向下去,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走:光是嘴上说说,可没诚意
热气与窗外冰冷的雨交汇,在玻璃上凝成水珠。
伏城将座椅后撤后仰,揽过她身体跨坐上来,希遥双手撑着椅背,发尾悠荡着扫过他的脸,她紧张得四下张望,被他把脑袋掰回来:这么晚,这么大雨,又是工业园区,没人的。
她咬着唇勉强相信,伏城双手扶上她的胯,将她裙摆推上去。
雨越下越大,打在车顶噼啪作响。他抱着她接吻,用力将她填充,她呻吟,呜咽,断断续续的声音混进雨里。
汗水从脖颈流下,迷蒙的雾气翻滚汹涌。后来伏城觉出她身体的变化,知道她快要到顶,他将她手放在自己胸前,透过皮肤感受心跳。
抬起手时,冰冷的翡翠镯就从手腕滑到小臂。一路是沁骨的凉,希遥压抑着不受控的颤抖,低低地问: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
你觉得呢?伏城吻着她下颌反问。
他说着放慢速度,让她获得持续的快感,也给她喘息的机会。希遥吞咽着平复,扶着他肩的手没有丝毫力气:我以为你是见色起意
身子都给他弄软了,嘴还是这么硬。伏城一笑,摇摇头:我很小的时候,还分不出好看难看,我就喜欢你了。
不会吧,我走的时候你才多大希遥愣愣看着他,她眼眶和脸颊晕红,汗湿的头发胡乱贴着,那你可真够早熟的。
伏城挑眉,不置可否。接着希遥想起什么,笑起来:之前周茉跟我说,你在学校很受欢迎。又这么早熟,那怎么没找一个小女朋友啊
看来这话有人不愿听,重重一顶,把她打断。接着就是发狠的报复,伏城钳住她腰用力抽送,在她失魂的叫声里一字一句申明:只喜欢你。
她被他撞得乱颤,抓着他手求饶。双腿下意识想要并紧,却没什么用,伏城伸手拉开,将她后腰下按,精准的攻击还没几下,她溃不成军,在他身上蜷缩战栗,手指将椅背抓出了痕。
急剧的吮绞将他吞没,释放的冲动也同时袭来。伏城紧紧抱住她,身体一弓,湿热的身体交叠,许久,安静的车里只剩彼此不成节奏的低喘。
伏城偎在她胸口闭上眼睛,猜想她不会知道,她对他有多重要。
也是他从没透露过,其实他童年里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柔与爱全部来自她,他恐惧又孤独的那么多年里,无时无刻不在等她出现。
她是他的渴望,也是他的指望。他们的关系复杂多样,她是照顾他吃穿的小姨,是教他讲话识字的姐姐,也是伴他成长的朋友虽然短暂,却刻骨铭心,可这些关系,终究平庸又平淡,不是他真正想要。
到如今,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他突然就冒出那样的念头。
他想要她,成为他长相厮守的爱人。
收紧的手臂慢慢松开,伏城抚摸她颤抖的身体。
有个问题他问过许多次,可她从没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而现在,或许他们之间终于可以有那么一个答案,他抬起她手,轻吻她的手背:希遥,我该叫你什么?
湿润的眼张开,希遥笑了:你想叫什么,随你。
风雨掀动路边的杨树,滔天的声响里,旬安城的夏季滚滚而来。
她望着被他亲吻的手,纤细的腕上一抹翠绿,想到程秀兰将这镯子送她的时候,说这东西通灵,保人平安顺遂。
她虽不信,却还是收了。算是尊重她的祝福和心愿,也算让她心安,这老人一心念佛,坚信善恶有报,这么多年辛苦劳累,收养陌生的女孩,操持这个乱得不能再乱的家只为尽可能给自己大错特错的孩子积积阴德,代她赎罪。
而是不是信念也会感染,实际上不知何时起,她亦有了类似的冲动。
渐渐不再抵触年迈孤独的徐逸州,她谅解不懂事的周茉,也帮当年一口咬定认不出尸首的周郁宏度了难关。
可不是无原则地好脾气,她只是将那些无谓的恨意埋进了心里。试着去做好事,也做个好人而如果真有神灵,愿她能够心诚如愿,换这热烈又真挚的少年,永远陪在她身边。
她与他对视喘息,狭窄的空间里,热度与心意同样昭然若揭。静默片刻,她忽然弯腰去亲他。
大雨迷蒙了车灯的光束,好像上帝认为城市太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