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任何事情永远不会完全清楚,记忆亦是如此。
两年的时间有多长呢?似乎很长,可以让一个婴儿从只会啼哭到牙牙学语,又似乎很短,甚至不足以度过一个高中时期,这个世界是如此吵闹纷杂,路上的行人从不间断,两年之后,有时候就连是自己亲身的经历,过了那个阶段后,自己都会怀疑那是否真实存在过。
接近中午,热烈的阳光被拉上的窗帘隔绝在外,但房间还是被这光染亮,满地的画纸的房间看起来十分热闹,但现下却是很安静,只是下一秒这份安静就被手机铃声打破,床上的人在选择忽视了几次想要继续入梦后,最终无奈地摸到手机接起。
威胁的话语带着惫倦的微哑:我昨晚赶画到五点才睡,你最好告诉我是什么重要的事,不然你就死定了。
电话那头的人一阵哀嚎,星船,哥现在在医院,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怎么回事?
星船终是离开了床,把电话外放,一边刷牙,一边在电话传来的时不时的嚎叫声中听完了事情原委。
给星船打电话的是金诚,今早出了点事故,原本是擦碰车的小事,因为对方不依不饶,还有嚣张跋扈的态度,就动起了手,金诚脑袋开了花进了医院。
星船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粗鲁的人一上头准拦不住斗狠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下?
星船赶到医院,问了金诚的病房,还在走廊找着,就听到前面病房里传来一声嚎叫,星船不用猜就知道是金诚病房,下午的阳光把病房里面晒得有些热,中间是一台风扇在扑棱的吹着,里面三张床有两张是空的,中间的床上坐着一个男人拿着一面带着玫瑰花图案的红色镜子,在痛惜自己的帅气被毁发出嚎叫,这就是金诚,此时他泄气的瘫倒在床,拉上白色的被子,被纱布包裹着的头部,让他整个人像一个巨型的白色蚕蛹。
星船憋着笑问:你还好吧?
金诚不满地瞥了星船一眼,你看我像好的样子吗?你有没有人性啊,还笑!。
我没笑啊。星船忍着笑道,她感到有些热,便把鸭舌帽摘下放到床上。
金诚挑起右眉奇怪道:你怎么把头发剪短了,还染了这个色。
星船摸了摸自己的灰绿色的头发说:昨天下午去理发店,本来只打算剪到肩膀,没想到打了个盹就这样了。
睡醒后的星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差点尖叫出声。
金诚噗呲一笑:你是睡得有多死,晚上不睡,在理发店睡,不过你这个发色挺好看的,而且现在剪短发多好,能凉快些,哪像我现在脑袋这么包着,别提多热多难受了,那些Yin损的崽子我不会放过他们。
这时走廊处传来一个Yin阳怪气的声音,你说不放过谁?
还没看到人,星船已经开始皱起眉头,等回头看到来人的长相,星船的手更是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真是冤家路窄,这男人叫魏巩伟,曾经也在孤儿院,还欺负过星船,没想到一晃几年过去,他这讨人厌的个性还是没变。
魏巩伟当然也认出了星船,虽然星船的变化很大,但是她那张冷脸还是能让他一眼就识别出。
魏巩伟不禁勾起嘴角嘲讽道:哈,真巧,真巧,这不是变性人吗?
星船对他的话置之不理,对金诚说:我去给你倒点水来。
星船刚要出门,魏巩伟硬拉住她的胳膊说:诶,别走啊,这么久没见了,不能叙叙旧吗?他不屑地哼了一声接着道:他们都说你出了孤儿院去了个好地方,看来也就这样,哎呀,果然,垃圾就是垃圾。
星船拍开了他的手,冷笑一声,学着魏巩伟的口吻讽刺说:果然,果然狗就是学不会说人话。
你!魏巩伟被说得脸色一变,过去的星船是怯懦的,从来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如今不仅敢拍开自己的手,反驳他的话比刀子都利,就连比对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她都要比身为男生的自己要高一些,这让魏巩伟尤为恼火。
我告诉你,惹到了我,你们别想有好果子吃!
金诚喊道:你这孙子,我已经很忍你了,你还敢跑来叫嚣。
金诚的话倒让魏巩伟想起了自己过来的目的,于是转头对金诚说:你忍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也不看看,我的宝马被你的破车给弄成那样,我还要来找你赔偿我修车费和医药费,五十万!
金诚粗着脖子喊道:想讹你大爷,想得美,有种你就让警察来抓我,否则一毛没有,给我滚!
星船怕金诚又跟他冲突,于是站出来隔着他们说:魏巩伟你不要还像以前一样自以为是想怎样就怎样,这里不是孤儿院了,看起来我哥比你伤得还重,各退一步对大家都有好处。
魏巩伟YinYin地笑着,连连啧了两声,他刚逼近了一步,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了消息音,他看了眼手机,然后又上下扫视了遍星船,笑了笑:星船,有些事不该你管的还是不要管的好,不过来日方长,我们可以慢慢算账,期待我们下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