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过几天是不是酒酒过生日了来着?”
“是啊是啊,不是半个月前就开始宣扬了嘛,说是李总要在那天晚上把夜昙都给她包下来,不过到时候我就看她弹钢琴人设怎么立得住。”
林西就因为人设这件事总觉得夜昙和古时的青楼差不多,这些陪酒的女孩光是长得好看还不够,还得有个傍身之技用来自提身价。
“就她还弹钢琴呢……”
不过这人设在客人面前立得稳当是一码事,女孩子们之间自然是互通斤两。
“哈哈哈就是嘛,学了几天啊就装模作样,不过陶老板要是没把那条香奈儿的裙子买给我,我那天就请病假不来了,省得看她耀武扬威的烦死了。”
林西坐在角落,偶尔余光透过镜子瞥一眼坐在不远处嬉笑的漂亮女孩们,手上握着唇膏刷依旧一刻不停地在进行上妆最后的程序。
“哎,林西,俞修诚会来陪你去酒酒的生日会吗?”
“不会。”
林西把唇刷塞回化妆包,回答得万分随意。
她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俞修诚了。俞修诚的行程虽从不会和她报备,但也很少有这么久不见的时候。
“这么说起来,俞修诚好像好久没来了耶。”
女孩子声音里的那一点笑意充满了揶揄,至于这点揶揄具体是善意还是恶意,林西不想去分辨得太清楚。
“林西,你好了没,王总那边都催三次了!”
刘经理进这群小姐的化妆间从来不敲门,要真撞见谁没穿好衣服被看光了也没谁敢说话。他此刻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林西,表情有些失望。
“好了。”她把化妆包扫进抽屉,直接站起身往外走。
林西走后,刚才和林西搭话的那个女孩才又翻了个白眼:“我真是搞不懂这群男人都喜欢她什么。”
而让她们冒酸水的原因也很简单,在俞修诚没来光顾的这一个月里,林西只要上班就没有闲过,基本一直就在客人的房间里陪着,小费和礼物都是直接被客人送到后台来堆在她的化妆台上,这谁看了能不眼热。
林西穿过会所内长长的走廊,进门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有好几个熟面孔坐在那个姓王的中年男人身边,可他眉宇间的不耐直到林西进了门才稍有消散。
“林西,真不容易啊。”姓王的男人站起身,“你还挺抢手的,我都多久没见着你了?”
这王总从林西刚进夜昙开始就盯上她了,每回来了都会叫林西过去陪着,直到林西去了俞修诚身边夜昙才开始碍于俞修诚替她回绝这种目的性过于强的老客。但转眼俞修诚一个多月没来,夜昙当然也没理由再跟钱过不去。
林西弯起嘴角走到男人身边坐下:“前几天病了,请假来着,今天是眉毛一直没画好,不想丑着就来见您了。”
“哟,病了?”王总立刻拉起林西的手托在掌心:“病了也不打电话给我说,跟我还见外呢?你要早说我就去看你呀,你要是半夜发冷,我还能给你暖暖床呢。”
和这样的中年油腻男子说话其实最考验的不是心理素质,而是表情管理。要别的小姐听到要么佯装捧腹要么翻白眼忍吐,只有林西每次都一脸淡然,好像对方在说什么正经话似的认真听完然后点点头:
“我就是一点小感冒而已,不碍事,请假也主要是怕传染您呀。”
语气一点儿不热络,反倒是带着一点清淡的疏离感,但说出来的话又无比贴心讨巧,将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拿捏得恰如其分。
所以说有的人受欢迎不是没有理由。
旁边一群女孩的表情直到此刻已经变了好几轮了,最后也只能纷纷无声地翻白眼。
“看看我们林西,多体贴人啊。”王总开心得不行,抓着林西的手就往自己腿上贴,“听说你们这有个女孩子快过生日了,你应该也得去吧,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啊,去之前再带你去买点撑得起场面的衣服首饰,怎么样?”
生日会这东西说来说去就是面子的事,做东的想让所有人艳羡嫉妒,做客的想着能艳压一头,各怀鬼胎无聊至极。
不过林西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绝,敲门声就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王总颇为不快地看过去,就看见刘经理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王总您先玩着,我找林西有一点点小事,抱歉抱歉。”
她看刘经理那脸色确实难看,心里思忖着这事儿小不了,结果刚走出去把门带上,就见刘经理面上的苦色更重了:“王总这你先别陪了。”
“怎么了?”林西身子懒洋洋地斜靠在门边:“我今天来的时候你不是说拒了人家好多次拒不了了嘛。”
刘经理顿时满脸悔色:“那当时不是王总跟我发火来着呢吗,人家也是个大客户,我不能一直吊着人家啊。”
“那怎么现在又不陪了?”她歪了歪头,懒懒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其实她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只不过需要最后临门一脚确认一下——像这种地方能把她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