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石胭的确无意和傅容多接触,一来他是涂了了的男朋友,避嫌的道理她多少懂。二来她自觉与傅容不投契,没有做朋友的打算。
傅容不会想到才见两面自己就被判了死刑,这便是梁石胭自小任性的一点。凡事只凭感觉,第一眼气场不对,她再不会浪费时间与人做无谓的周旋。相反的,对于有趣的人,她会无条件配合,端看那人怎么造作。
周蕴之说她就像一只懒散的蠢猫,喜欢跳脱的老鼠围着她团团转。
说这话时他们在江边吹风,梁石胭一瞬间想把他送到江里清醒清醒。事后再想,把蠢字拿掉倒也有几分符合
要不是喜欢跳脱的老鼠,他这只老鼠怎么入她的法眼。这是梁石胭回他的话。
周蕴之听罢,拳头掩在唇边,遮掩笑容,嗯?你承认你是蠢猫了?
周蕴之!你真的好幼稚!梁石胭边笑边锤他。一个多月的玩闹将两人的边界慢慢拉近,或许是过大的年龄差与自小的交情作祟,冥冥中在梁石胭的意识里种下这是哥哥的安全感。但凡周蕴之年纪与她相仿,她不会这么快放下戒备。
那晚正值夏秋交接之际,气温最是宜人,江风掠过,不冷不燥的甚是舒爽。近几年,政府费了大工程在滨江景观建设上,岸两边灯影绰绰,整夜不灭。
两下,三下,没等第四下轻飘飘的力道落在男人身上,梁石胭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紧接着眼前一黑。
许是不太适应,她快速眨眼,睫毛扫过周蕴之的掌心。唇边的笑意还来不及落下。
周蕴之就着那尚未逝去的笑意俯身与她气息相闻。
梁石胭感受到他的靠近,双手在身后试图扭开他的束缚,你放开我啊,又发什么神经。话是狠话,但语气绵软,总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话音刚落,不需几息,周蕴之清冷的嗓音响在她耳畔。梁石胭怔住,随后剧烈挣扎。男人不再为难,放开她后退几步。
梁石胭抬眼看他站在几步外,神色平静,仿佛刚才做这一切的不是他。
她拧着自己的手指,垂下眼,周蕴之不开口解释,她心乱如麻,更多的是尴尬与不安。那晚她叫来司机,第一次主动拒绝他送她回家。临别时她匆匆留下一句对不起,没看周蕴之的表情,独自离开。之后梁石胭再没见他,直到梁澍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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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点完毕,梁石胭坐进副驾,正瞥见梁澍挂断一通电话,铃声戛然而止。
他将手机倒扣,扔在档位旁。
谁啊,哥哥怎么不接。
sao扰电话。
哦。她分明看见手机上有备注。
这声哦的语气不同寻常,梁澍无奈,身子越过中控台,一手放在梁石胭椅背上,一手触到她右上角的安全带往下拉。
咔哒一声,安全带扣上。梁澍正要退回去,衬衣领口一紧。
今天是圈儿里的聚会,三分算梁澍的接风宴,他一身黑色衬衫穿得随意,扣子解开三颗。此时拽住领口的小手一半在外,一半在里,里头的指尖若有若无地触到他锁骨下头的肌肤。
梁石胭又用力扯了把梁澍,他游离的视线回转,落进她倔强的眸子里。
半晌没人动作,衬得地下车库越发安静。转瞬一声暗扣弹起的声音在这空间里无限放大,伴着这声响,梁石胭抬高头慢慢凑近梁澍的唇,呼吸交融。
谁都没有闭眼,梁澍任由她抓着衣领,直到四瓣唇无限贴近,莹润的触感时有时无地在两人间传递,身侧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男人不经意撇过头,轻而易举地挣脱她的束缚。
喂快到了,嗯。
挂下电话,梁澍揉一把梁石胭的头发,怎么不穿多一点。最近降温,裙子短得膝盖还露在外面。
不要你管。梁石胭烦躁地看向窗外,一路上不再理他。
到了地儿,梁石胭挎着梁澍的手臂转一圈,脑袋被恭维话塞得发胀。
后半场气氛热起来,梁澍与几个相熟的人坐在一起谈话。梁石胭百无聊赖,正巧碰到高中同班同学,也是跟家人来落单。
梁澍也知道她在一旁无趣,于是放她过去找同龄人玩儿。
两人凑在一起正说着话,远处大厅通往休息室的走廊前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梁石胭眨眨眼再看,哪里还有人。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顾不上多交代什么,她抬脚跟上。
连着找了几间会客室,不是上锁就是里头没有人。梁石胭疑心自己看错眼,打开最后一扇门发现是茶室,满屋的茶香与外头觥筹交错的光景形成对比,倒叫她不愿再返回,干脆走进去。
整个茶室不大不小,外头四五张茶桌用屏风隔开,最里头还设有雅间。
梁石胭在离门最近的一处刚坐下,门口又有动静。她抬头看去,见是梁澍,放松下来。
哥哥怎么跟来了?
就许你偷懒?梁澍笑笑,坐在她身边。
梁石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