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打算劝诫,只叮嘱道:“不可伤及无辜。”
&&&&蛟递过来一个很莫名的眼神:“谁说我要动粗了?”
&&&&金龙:“……”
&&&&清虚宫千年香火,深受百姓爱戴。近年虽没出现什么神迹,但口耳相传的先祖事迹实在太过为人所知。比起清虚宫灵不灵验,这些故事才是真正维系着它流传下去的本真。
&&&&然而这一次,神迹突然降临了。
&&&&正午时分,太阳高挂空中,然而天色却忽然暗了下来。
&&&&起初,百姓们只以为是天转Yin了,可渐渐的,远方传来阵阵哭声。那哭声飘飘渺渺,仿佛从这处来,又似从那处进,四面八方都被这哭声密集包裹了起来。
&&&&从清虚宫正殿的上空,隐约显出一大片黑沉沉的暗影。那些暗影仿佛细柔的轻纱,在风中被吹得七歪八扭——不知何时,周围变得静谧一片。那些暗影也愈发清晰了起来,它们游荡在半空中,发出“呜呜”的低泣声。
&&&&“鬼……是鬼,清虚宫闹鬼了!”
&&&&有人渐渐回过神来,试图往外面跑去。
&&&&又有人反应过来,制止了对方。
&&&&“慌什么?快请道长们驱鬼啊!”
&&&&还有比道观里闹鬼更方便的事吗?
&&&&现成的捉妖道人,驱鬼除邪岂不是手到擒来?
&&&&那些暗影几经变化,逐渐固形,竟是些飞禽走兽,有诸如虎豹豺狼之类的凡间走兽,更有其他奇形怪状的不知名妖兽。然而它们大多带着伤,断角无尾,失目缺牙,脚上似乎还带着镣铐。
&&&&难道是被清虚宫镇压的妖怪们逃出来了?
&&&&百姓们不再害怕,反而双目灼灼,期盼着宫内的道长大显神威。
&&&&然而哪里有什么神威?
&&&&道长们面面相觑,握着木剑的手微微发颤。
&&&&蛟坐在飞檐处,好笑地看着那群面无人色的假道士——不会道术,空研习道法的凡人,在蛟大王眼中可不就是假道士吗?此时此刻,他们除了束手无策,别提举剑除妖了,怕是上个屋顶还要架副梯子。
&&&&蛟心念一动,群妖幻象中现出一个人影。
&&&&他身穿一袭普通道袍,背负长剑,面容清俊,与大殿中那尊金身像有九分相似。
&&&&众人伏地皆惊。
&&&&“国、国师显灵了?!”
&&&&清虚宫的道士们纷纷面露狂喜之色:“是祖师爷!真的是祖师爷!”
&&&&容貌能有出入,但那身清虚灵袍,除妖木剑,日日供奉的信徒与道士们不会错认。
&&&&蛟挥袖轻拂,半空虚影顿时扭曲变化,那些妖兽纷纷朝着正中间的虚影作嗫咬啃噬状,“张钧霆”连连哀鸣,扔了手中木剑,披散着长发当着众人的面打滚求饶。
&&&&众人:“……”
&&&&“贫道有罪,靠着旁门左道诱捕妖修,为一己私欲蒙骗世人。我不会道法,更没有斩妖之能!”“张钧霆”在妖兽的啃咬下哀嚎不已,扭头怒朝底下众人道:“不要再拜了!快快替贫道修万妖殿,供奉诸位妖王!”
&&&&蛟忍不住笑出声。
&&&&金龙:“……”张钧霆的皮相其实不错,却被蛟幻化出了一副狰狞的模样,双目怒瞪,满面凶相,又在妖兽咬下时,露出怯弱惊惶的神情。
&&&&兽影再经变化,半空中浮现出一位裙带飘飞的白衣女子,神色悲悯,眉目温和。
&&&&金龙:“……白璘?”
&&&&“白璘”开口了:“我本玉兔半仙,历劫落难,被张钧霆以法器囚困,剥皮抽筋,《斩妖令》所载众妖,皆不曾为恶,张钧霆枉顾生灵,清虚宫欺世盗名,今日,我等便要报此血仇!”
&&&&金龙:“玉兔?”
&&&&蛟笑得前俯后仰,背靠金龙看着底下这幕好戏。
&&&&不管怎么说,母鱼那悲天悯人的相貌确实有几分半仙的味道,凡人易被表相所欺,用这副样貌出场,可比谁都有用。
&&&&那些由蛟大王幻化出来的影子们之后又幻化出了其他妖类,纷纷痛斥张钧霆之罪。而他们的相貌大多都是金龙见过的:除却白璘,蛟宫的妖怪们,甚至灵山的龙族们,就连前不久刚碰见的馄饨摊主都出现了……变化的种种外貌,还真是信手拈来。
&&&&凡间众人看得一愣一愣。
&&&&但也有不信邪的信徒,隐约察觉到不对了。
&&&&华朝世子就是其中一位,他自幼习道法,崇慕张钧霆一剑斩群妖的风姿,这一日刚巧在清虚宫问道,也目睹了这番诡异之景。当看到“张钧霆”苦苦哀求,丑态百出后,他再也按捺不住,推开众人上前道:“何方妖孽,竟变出这番障眼法抹黑张道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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