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又是什么人,才有“以身试法”的胆量?
混沌之中,叶黎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又从他指尖溜走了。他烦躁地抱住了怀,倚在门框上静默不语。而就在压抑的沉默中,秦穆的手机响了。
这次是通来电,无主叫。
秦穆接通了电话:“喂?”
“秦总!求求你!求你救救我女儿!!”
是那个方才没有打通电话的公司董事!凄厉的叫声让秦穆心头一震,攥紧了手机:“你在哪,发生什么了?你慢慢说清楚!先不要急,我——”
“砰!!”
电话忽然断了。
冷风从窗户的缝隙中钻了进来,冻结了他全身的血ye。
“怎么回事儿?”叶黎问,上前攥住了秦穆从耳边垂落的手。
“是公司的一名董事。”秦穆反握住他的手,惊惧和怒意卷挟在每一个字中,令他如置身刀山火海,“他出事儿了。电话挂断前,我听见爆炸和尖叫声,可能是车祸。”
叶黎一惊,想开口,却因为齿寒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两个小时后,秦穆就收到了那位董事发生车祸的新闻。是公司信息工程部发给所有员工的讣告,其文字之流畅用情之隽永绝非普通文案一天的工作量。
这是在杀鸡儆猴。叶黎只看了一眼,就告诉他:“邮件有问题。”
秦穆冷笑:“不会让他们就这么走了,罗皓远已经带人去了公司。”
果然,他很快就收到了罗皓远的电话。发邮件的人的确抓住了,不过是个实习生,那封讣告是按照主任的要求群发到所有人邮箱里的。秦穆让罗皓远先扣下这个人,又联系了公关部和保安,让他们立刻派人赶往机场海关盯人;同时公关小组联络航空公司,查询信息部主任的目的地。
“这样下去不行。”叶黎告诉他,“敌暗我明,对方有备而来,我们补救的速度赶不上他的计划。必须彻底打乱这盘棋,才能有胜算。”
秦穆无声地望着他,神色落寞。他又一次因为自己的无能而陷于被动,受伤的自尊心转变为对自己的愤怒和对叶黎的愧疚。每一次他感觉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到保护这个人的时候,现实总会给他一击狠烈的耳光。而一直在为他收拾残局的人,又在用什么样的眼光看自己呢?
他几乎不敢与叶黎对视,脚步匆忙地想要逃出阳台,却被拉住了手臂。
攥着他胳膊的手温热有力。叶黎转过身,慢慢贴上了他的后背:“不要怕。”
秦穆勉强勾出一抹笑:“我没有怕,这点事吓不到我。”
“我知道。”叶黎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轻声道,“你没有怕,但是我怕了。”
秦穆声音干涩:“你怕什么?”
“怕你在想什么不肯告诉我。”叶黎亲了一下他结实的后颈。那紧绷有弹性的触感很好,他又低头印下一个吻,满意地看到白皙的皮肤上泛起圈红印。
“叶黎……”秦穆轻轻叫了一声。方才惊涛骇浪中仍岿然不动的心智,此刻却微微颤抖着渴望眼前这人更亲密的拥抱。
而当他转过身,那人已经笑眯眯地张开了手臂,将他抱了个满怀:“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那些Yin狠下作的手段一时间能震慑人心,却也断了两方人的后路,对股东而言现在正是站队的……”
秦穆根本不想听他说什么。
他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他。似乎只要有这个人在,他就有胆气对抗这世界所有的Yin险和恶意。
☆、浮光(11)
“我下周要去一趟意大利。”叶黎路过时,把自己的护照丢到了张秘书的桌子上,“申根签加急帮我办下来,委托书一会儿拿给我签字。”
端着咖啡的张秘书目瞪口呆。叶黎已经一个月没有来过单位了,方才她还以为自己因为过度想念上司的美色而出现了幻觉。直到一句句命令式落在耳边,她才被迫相信自己的无良老板终于痊愈了。
但意大利是怎么一会事儿?现在叶黎手下一半的人都在为了收购案焦头烂额地四处奔走,借钱的借钱,陪酒的陪酒,“罪魁祸首”却要临阵脱逃了?
叶黎看懂了她的眼神,却懒得解释。狐狸鼻子隔着三丈远就闻见了马克杯里浑浊的ye体:“你还是少喝点摩卡吧。咖啡成瘾就买浓缩,再胖下去又该管我要制服费了。”
说完,他拿起自己的杯星冰乐慢悠悠飘进了办公室,用瘦成一道闪电的背影生动地诠释着什么叫做“永远吃不胖”。
含泪把摩卡扔进垃圾桶的张秘书捡起了叶黎的护照本,心想您还真当我没办法治您了是么?她一面从电脑中调出委托书模板,一面在名为“开心农场摸鱼群”的群聊中将叶黎回归的消息广而告之:“叶总回来了,要签单的快上来。”
孟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拉到这个群里来的。
分明里面除了他,只有一群90后的小姑娘,每天几百条几百条讨论的内容只有美容和健身,他很快就开了消息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