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就心安理得地收下贺名涵的这份“好意”了。
而他现在要做的事情,要向秦穆透露的信息,本也是触犯了远扬的利益。如果贺名涵一旦知道自己站在了秦穆的身后,“鼎声影业”的项目到了后期定然困难重重。
一劳永逸的办法,就只有赶走贺名涵。
当时这在叶黎看来,不过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然而在未来,却给他带来了无尽的麻烦和痛苦,甚至危及到了生命。
☆、前因(7)
股东大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斜了。秦穆侧头望着落地窗外的残阳,如泼洒在天际的一捧血,无法令人感到丝毫的温暖。
办公室的人基本都走光了。只剩下了他,和瘫坐在扶手椅中的贺名涵。
“秦穆,你真是做得漂亮。”贺名涵擦了一把头上的汉,嘲讽道,“那是谁给你的东西?”
秦穆依然望着窗外,只留给他一道孤高萧索的背影,寒声道:“我就在远扬工作,会议纪要罢了,有什么东西是我找不到的?”
贺名涵一口气憋在了胸口:这话,还是他刚刚自己说的。当他试图把和远扬就鼎声影业项目谈判失利的责任推卸到秦穆身上的时候,极力控告秦穆将黛山文化的真实财务状况私相授受予了叶黎,毕竟他是在远扬工作,“有什么东西是他找不到的”?
现在,秦穆原原本本把这话还给了他。
“我如果是你,早已经坐不住。”秦穆嘲讽道,“难为您还能把会听到完,不过今后您的日子可能就不好过了。那群资本家合伙人吃人不吐骨头的,您想放狗咬人,却没想到被反咬一口吧?”
“秦穆,祸从口出,你最好仔细点自己的嘴。”贺名涵Yin沉道。
“这句话,应该没有人比您更明白。”
说着,秦穆从口袋里逃出手机,调出了叶黎发给他的音频文件,打开了公放。
在听到自己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来的时候,贺名涵愤怒地站了起来,大吼道:“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贺叔叔,您应该知道,我没有在股东大会上把它放出来,已经非常给您面子了。”秦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收回手机,“我就当以此还了您之前在我父亲葬礼上维护我和我母亲的情。不过那件事情,我仍然会追查到底的。”
忽而,他神秘一笑,Yin森道:“哪怕是因此,我也不希望您离开黛山文化,您说是吗?”
“这个音频,”贺名涵抬起手,颤抖着指向秦穆的手机,“是谁给你的?叶黎,还是叶景生?”
秦穆没有说话。
“秦穆,这句话我和你说最后一次,你给我听好了!”贺名涵眯起眼睛,“你父亲不是我害死的,害秦文川的另有其人。如果你继续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小心被人当枪使了。”
说罢,他拂袖而去。
而秦穆的拳头越攥越紧。他闭上了眼睛,似乎又看到了那间血腥的灵堂,和秦文川胸口绽放的大朵殷红……
叶黎的未接来电还躺在他的通话记录里,只有一通。
秦穆低头握着手机,身体随电梯缓缓下降,一同坠落的还有心脏。
他清楚,自己太年轻,还来不及在公司栽培自己的亲信,凭一己之身是不可能玩的过贺名涵以及其他心怀不轨的公司股东的;而秦文川留下来的人,大多对他也并不信服——但,这是今天之前的事了。
叶黎帮了他一把,让他在众股东面前狠狠挫了贺名涵的锋芒。
但他究竟又是出于什么心里帮了他呢?秦穆看不出来,这对叶黎有一丝一毫的好处。更何况,现在的叶黎难道不应该对他避之不及吗……
秦穆忽然心存幻想:或许叶黎根本就不知道他那情难自已的一吻。哪怕知道这样的概率微乎其微,秦穆却不自觉勾起了唇角,低头认真地来回划弄着手机屏幕。
只是看到叶黎的未接来电,他就觉得很温暖,一时间竟舍不得拨回去。
穿过公司大堂的时候,秦穆忽然感到有一束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四下寻找了半圈,不费吹灰之力就看见了坐在角落处真皮沙发上的男人。
叶黎也拿着手机。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笑着招了招手。
一瞬间,恍若隔世。
“小叔……”
叶黎看着秦穆向自己走近,笑得促狭:“被刁难了吧?”
他指的是股东大会上的事,秦穆摇摇头:“张秘书来的正好。”
事实上,股东大会一开始,贺名涵就直接向他发难了。当时他百口莫辩,看着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像群蚊蝇般喋喋不休,向他瞥去的目光无不是Yin冷森然的,恨不得吸他的血,以抵偿自己的损失。
直到张秘书出现在走廊上,把文件交给了他,又提醒他查看邮件——那一刻的震惊和感动,无以复加。叶黎帮助他从困境中解脱出来,悬崖边上伸出的那只手永远是最有力最温暖的。
他无法阻止自己握住。
“走,”叶黎将手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