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只觉得喉咙里堵着一团火,眼眶酸胀,瞬间就盈满了泪水。
“谢谢你。”陈珂把头埋进方既明胸前,哽咽道。
“你怎么了?谢我什么?”方既明不是很明白,自己随口说了两句话,怎么还把孩子逗哭了,他几乎没看见过陈珂流眼泪……除了在床上。
陈珂没回答,他想谢的太多,不知从何说起,他只是把方既明的左手臂抱在了怀里,小心翼翼像抱着个小娃娃,枕着那个手腕上的小老虎头,安安心心地睡了过去。
……
陈珂在家陪着妈妈跨了年,新年假期一结束,他就收拾行李,自己坐车到横店进组报道了。
这样从家到横店的旅程走了无数次,可这次感觉完全不同。
他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竟然有种时过境迁的感慨,其实从被方既明带回北京一直到现在,隔得时间不算很长,他这样唏嘘感叹,大约还是因为自己经历的变化太大,简直是脱胎换骨了。
同样唏嘘的还有可乐,可乐看见他第一眼都没认出来,等认出来疯了似的扑过来,扑到近前想抱又不敢抱了。
类似的情况,在陈珂回到家,初见妈妈的时候,也发生过一次。
“我去,你还是我认识的珂珂吗?!”可乐搓着手,又紧张又兴奋,“你剪头发了?你是不是长高了?”
可乐站直和陈珂比了比个子,“也没高啊,那怎么显得高了?而且好像更Jing神了……”
可乐又忙不迭地捏陈珂的胳膊,捶他的胸膛,再次惊叹道,“天呐,肌rou!你是不是去军训了?可是你一点都没黑呀……”
陈珂满耳朵都是可乐的喋喋不休,他用力搂住可乐的肩膀,制止这个小胖子在他身上乱摸:“东西收拾好了吗?跟我去住酒店,剧组给几个主要演员订的都是套房。今晚休息一下,明天开机仪式,咱们一起去烧香!”
可乐忙点头,去做最后的整理,陈珂在这个他住过一年多的小出租房里转了转,他和白原的那间卧室已经空空荡荡,只有墙上的几张海报,上次走时没来得及清理,他慢慢地爬上床,把阿尔帕西诺从墙上扒了下来,仔细卷好。
陈珂握着《教父》的海报,坐在床沿上发呆,他们三个人在这间小房子里,夏天热得汗流浃背,冬天冻得手脚冰凉,曾经一起对着手机刷不出明天的通告,为付不起下一顿外卖的钱而愁眉苦脸,也曾经一起八卦在剧组里见到的那些大明星,围着破电脑搜索自己演过的剧目,拿着放大镜在背景人群中找到彼此,互相嘲笑对方在镜头里的表现,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有笑有泪的夜晚。
陈珂知道这次再从这里出发,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还年轻,他从不觉得自己以前吃过很多苦,但难免有些淡淡的惆怅浮上心头。
他四下看了看,上下铺靠墙的位置,从上面垂下一条黑色的线,陈珂顺着线揪出了一个耳机,他仔细看了看,认出那是他在白原18岁生日的时候,送给对方的礼物。
不知道白原走的时候,是把耳机遗落在这里的,还是根本就没打算带走。
陈珂把那团耳机收了起来,和可乐一起离开了这里。
他们打车到了《白玉坛》剧组的酒店,这里除了他们,还驻扎着其他剧组,这会儿正是傍晚收工的时候,酒店前车水马龙。
陈珂跳下出租车,和可乐一起拖着箱子走向前厅。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陈珂——”
陈珂还没回头就笑了:“老师,你来了!”
明天是《白玉坛》的开机仪式,方既明作为制片人,过来一趟也是情理之中。
陈珂转身跑了过去,见方既明正从一辆崭新的保姆车上下来,他跑到方既明面前,把抬起的胳膊又放下了,酒店门口人太多,抱不得,抱不得。
方既明像个长辈一样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笑着说:“是啊,我来出差,顺便给你送个快递,有人给你定制了一份新年礼物,希望今年你可以加倍努力,蒸蒸日上。”
“什么?”陈珂上下打量方既明,恨不得把他的口袋翻出来看。
方既明指了指身后特别定制的奔驰商务车:“就这个。”
“……”这也有点太高调了吧?陈珂咽了下口水,以前他在片场总看见那些明星的保姆车,在里面冬暖夏凉,能躺平睡觉甚至还能做饭,他特别羡慕,不过现在真给他一辆,他又觉得自己似乎还配不上。
但好奇心还是有的,他探头进去看,冷不防前面驾驶位转过一个脑袋来,一个年轻小伙子喜笑颜开地对他说:“陈珂是吧?我是你的司机,你以后可以叫我小朱。”
☆、纷纷扰扰
陈珂对于这辆车和这个司机都持保留意见, 他跟方既明说,觉得自己刚刚出道拍戏,就搞得这么奢侈隆重是不是不太好?
方既明说,给你这辆车不是为了让你炫耀,是为了让你在生活方面没有后顾之忧,全心全意投入工作,冬天横店很冷, 再过几天去了乡下条件就更艰苦了,你要是冻病了影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