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苏长留愕然,喃喃道:“这,原来如此……怪不得容与对唐门如此……实在是,让人……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任允不答。
马车颠簸了一下,停了下来,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主子,药铺到了。”
厚重的车帘被仆从拉起,夹杂着飞雪的冷风灌入车内,任允先行下了车,苏长留紧随其后,仆从在两人头上撑起了伞。
风雪愈烈。
药铺的大门被打开了,几人快步走进店内,药铺里的学徒赶紧又关上了门。
“老爷想买点什么药材?”
任允取出墨迟生的药方子递给了学徒,那学徒看着仿佛鬼画符一般的字可谓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苏长留上前一步接过了药方子细细的看了,温和的告诉学徒上面写的什么。
学徒搞清楚了上面写的东西,感激的冲苏长留笑了笑,麻溜的跑去抓药了。
过了好一会儿,学徒拿着串成一溜儿鼓鼓囊囊的药包递给了任允的仆从,并且歉意表示有几味珍贵草药店里没有,请二位去别处寻。
待付了药钱,两人便是又寻了好几家药铺,总算是凑齐了药材,赶回了府邸。
墨迟生已将唐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重新处理了一遍,刚刚洗干净手,便看见任允和苏长留进来了。
“药已经吩咐人去煎了。”任允道。
墨迟生拿着干净的软布擦了擦手,冷淡道:“效率不错。”
“……他还有多久才能醒?”
墨迟生顿了一下,疲惫道:“少则三天,多则三月。”
“……”
“伤口太严重了,而且很多伤口都发炎化脓了,还有持续的高烧,以及被人打出来的内伤,又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墨迟生越说越心烦,“……还活着就算不错了。”
能撑到任允把他救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任允微微低着头,一言不发。
还活着就算不错了?
那若是他再晚一日收到属下来信,亦或是赶去蜀中的路上出了什么差错耽搁了,再或者是安排不及时。
他是不是就永远见不到他的小祖宗的?
“……子佩。”苏长留出声打破了沉寂,凝重道,“有事相商。”
墨迟生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看着依旧站在床边的任允,道:“容与现在需要静养,你也别时时刻刻都待在这里。”
任允淡淡的应了,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唐溯额头,也退了出去。
外头的风雪渐渐的小了些,在茶楼那儿卖红薯的小贩儿生意甚是不错,又凑在门口听了一天书,买了一小包糕点,乐呵呵的推着空空的摊子回了自己那破破烂烂的房子。
“哥哥,你回来啦!我要听故事!”年幼却乖巧的妹妹坐在床上,看见自己哥哥回来了期待道。
“诶!好!”年轻人笑呵呵的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把包着糕点的纸包打开,递给妹妹,“来吃!哥哥给你说今天哥哥听到的故事!”
“好!”女孩开心的接过糕点,十分珍惜的小口吃着。
年轻人看着自己妹妹那双软弱无力的腿,抿了抿嘴,复而又笑出来,道:“今天啊,那说书的讲了前些日子进攻唐门的魔教教主的事情……”
我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任允很久都弄不明白。
在他有记忆的时候,就发觉自己好像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阿娘,我爹呢?”年幼的任允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刚刚还笑yinyin的美人脸色立刻冷了几分,愤然道:“别提他!他是个混账!迟早下十八层地狱!”
看到自己阿娘生气了,任允很乖巧的闭嘴了。
阿娘好像很讨厌自己那个所谓的爹。
为什么呢?
“阿娘喜欢我爹吗?”
“不喜欢!我恨不得他去死!那种腌臜东西!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任允想不明白,既然阿娘这么讨厌他的爹,那为什么还会有他呢?
那些怀着孩子一脸幸福的妇人都告诉他,只有两个人相爱了才会有孩子啊。
既然阿娘不喜欢那个人,为什么会有他呢?
小时候,任允每天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习武,拼命变强,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偷懒,就算是染了风寒,受了伤也不可以。
稍微大一点了,他还要学着揣度人心,利用人心,学着对人假以辞色,并且练就一张让人如沐春风的笑脸,不管他想不想笑。
然后有一天,他的阿娘开始让他杀人了。
“我的孩子,你必须杀了他。”
那个人已经饿了很久了,奄奄一息,眼睁睁的看着年幼的孩子脸上保持着温柔的假笑,举刀砍断了自己的脖子。
“乖孩子。”
他的阿娘让他杀了多少人,他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阿娘让他杀的人里,从最初毫无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