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动于衷,心急火燎的拉着官兵往外面拖,“再不快点就……”
“哪儿来的小疯子!满口胡言!这地方哪儿来的山贼!”那官兵扯开唐溯的手,抓猫儿似的提起唐溯丢了出去,“赶紧滚!”
“我,我没有说胡话!”唐溯摔得很痛,还在地上滚了一圈,整个人灰头土脸的,腿已经打不起半点力气,“求求你……”
“呸,都说了没有山贼!赶紧滚!不然官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官兵根本不听唐溯的话,看着唐溯下跪磕头也无动于衷,反而让两个人把他打了出去。
没人帮他。
更没人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唐溯慢慢的蜷缩起来,护住脆弱的腹部与额角,尘土飞入眼中徒惹一阵刺痛,眼泪混着尘土融入泥土。
为什么?
那队商队人很好,每个人都很好,为什么没人救救他们?
不是说官兵能救他们吗?为什么没人去救他们?
叔叔……姐姐……
那官兵让人把唐溯丢远些。
几个地痞流氓嘻嘻哈哈的围过来,那棍子把唐溯当成任人玩弄的动物一样从这一边拨到另一边。
“嘿,这小子刚刚去找官兵打山贼,真是蠢到家了!”
“谁不知道为了讨好那个巡查官,整个官府都忙得抽不开身,哪儿有空听一个小屁孩的话!我看那一伙儿被打劫的人估计连气儿都没了哈哈!”
“喂喂,小子,没死吧,起来陪哥儿几个耍耍,说不定哥儿几个心情好了赏你口吃的哈哈——”
一个充满讽刺意味的尖锐声音在唐溯脑海里响起——
废物!人人可欺的废物!什么都护不住的废物!
随着这个尖锐声音发出的刺耳笑声,以前被人嬉笑谩骂,被当成连牲畜都不如的一条贱命,被当做人人可欺的玩物,被当做尘埃般任人践踏的日子无比清晰的浮现在唐溯脑海里,撕碎了这么几个月短暂、美好而脆弱的一切。
抱着自己的叔叔死了,会教自己唱歌认字的姐姐死了,给自己熬药的爷爷死了,会捉弄自己然后给自己糖果的哥哥也死了……
谁也不会去救他们。
所谓官府,所谓正道,没有人救他们。
“哎呦,这发带挺漂亮的。”一个人伸出手扯走唐溯头上的艳红发带,笑嘻嘻的玩儿着,“不知道是哪个小娘子的。”
“……还给我。”
“哎呦,说什么呢?”那混混嬉皮笑脸的挖着耳朵,“哥哥听不清。”
满身尘土,狼狈不堪的小孩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一双墨色的眼眸星辉尽散,像是冰冷的深渊,深渊的底部是如同汹涌的墨海一般翻腾的杀意,激得那混混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还给我。”
“嘿,我不还你能……!”那混混儿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整个人飞出去好几丈远,只觉得眼前发黑,喉头涌上一阵腥甜。
唐溯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得这么大力气,两步跑过去压在那个混混身上,一拳一拳狠戾至极的往那个混混脸上揍,直到那混混满脸是血,昏死过去,唐溯才稍微清醒了些,抢回了自己发带。
一边的几个同伙儿当时被吓蒙了,他们不是没打过架,谁知道这么个小孩儿会有这么大力气,下手这么重,回过神后那几个人立刻包围了唐溯。
那个倒在地上的混混后面紧挨着一个屠夫卖rou的摊子。
唐溯一抬眼就看见了那把近在咫尺的,泛着寒光的尖刀。
然后,一群混迹市井的地痞流氓惊恐的看着那孩子拿起了尖刀,贴在了那个人脖子上,一时间不敢乱动。
“好玩吗。”唐溯冷淡道。
那混混也是个不信邪的,躺在地上呸了一声道:“耍横的小屁孩,有本事你砍啊!”
“……好啊。”唐溯站起身来,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然后,唐溯挥刀毫不留情的砍下了那混混的手,霎时间鲜血喷了满地,染成了一片血色盛景。
周围几个混混听见了自己吞口水的咕嘟声。
集市上原本有不少人,在唐溯被丢过来几个混混围着他的时候就全跑远了,谁也不想惹火上身。
地痞凄惨而痛苦的尖叫,脸上沾着血拿着刀的孩子,几个吓得不敢动的流氓,构成了一幅诡异的图景。
“……滚吧,杂碎。”唐溯笑yinyin道。
那几个混混典型的欺软怕硬,还怕死,忙不迭带着自己同伴走了。
唐溯低着头擦了擦刀,一个人重新走回了当初遭遇山贼的地方,却只看到了一地的残局。
破碎的马车,被掠夺一空的财物,面目全非、死不瞑目的人们。
唐溯走过去,一个一个的帮他们合上双眼,然后对着每一个人的尸身跪下来,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x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