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工作人员,还有几个不时指向他们,窃窃私语,似在询问他是谁,亦或者,是在确认他是否是喜结良缘……
面对他们,他笑。如今,面对这样的眼神,他竟然也不怕了。
又是抿唇一笑,他指着不远处的河岸道:“那里没有人,去那里说话。”
童桐点头,随他走到河边后,见他居然望着闪着涟漪的河面出神,突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沉默,将目光一直定格在那被淅淅沥沥的小雨溅起无数水花的青石板上。
他现在有些后悔当时让这人来吴郡后住在他家了。要是没有住在他家,兴许现在就不会来找他了。可要是不来找他……
纠结。
相比于童桐的纠结,乐玺结倒是显得淡然得多。他现在只是在想:有很多事,都是不可思议的。就像今天下的这场冬雨,为什么出生于天,消失于地,于这天地间经历这短暂的一生。
“白少熙,你认识他?”在童桐出神间,他听见乐玺结如此问。一如既往的冷淡声音,不仅这声音,连他那目光,甚至他这个人都是冷淡疏离的。或许是因为这蒙蒙的烟雨和初冬冷冽的天气在他周身添了几分朦胧,此时,童桐不仅觉着他冷淡疏离,还觉着他在悲伤。
在他的记忆里,这人遇到事,从来都不会说出来。乐家的男人似乎从祖辈起就有不动如山的气质。这人,还真是生对了人家。哪像他,要经历这么多的狗血。
他垂眸,轻声道:“是。很神奇,是不是?一个人活到三十四岁,在跳海后居然重生到了十四岁,就因为一个自称为皇者的少年,叫白少熙。”
“哦……”时间线对上了。乐玺结垂眸,面色淡然,握伞的手却是骤然一紧,“五年前,我正好出了车祸。白少熙来救我。顺道……也穿越了时间,救了你。他一个皇者本来是做不了这些的,但他有白茶的一滴心头血。”这是他在整理白家故事线时悟出来的。
如今,白家故事刚起步,他却好像知道了宇宙的起源,知道了世间所有的奥秘似的。不过,也很无可奈何。有些事,不是你知道就可以的,还需要你去做。
纸上谈兵很轻松,他也会。但……如今实际Cao作这些事来,他还真有些心力交瘁。
“算了,说这些,你也不懂。也不需要懂。”他低头,将这句话轻声说出来后,突然释然一笑,偏头看他,“童桐,你觉着你改变了什么?”
啊?……童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见他嘴角噙着几分似有似无的笑意,震惊,“难道你也……”有什么要改变的?
“不,我没有。我已经被改变了。”他打断了童桐要说的话。在这期间,他嘴角噙着的笑意一直未曾改变,“我猜的。另外,我还猜出了一件事。”
“什么事?”
“很多人都说我和你长得像,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他凝视着对岸划到岸边的乌篷船,船家栓绳停篙后,摘下蓑衣上岸。他记得《李珺藏书》里也有这样的描写。字里行间,祁藏书那举篙的举动与船家相似极了,那哪是此前没去过吴郡的人能写出来的呢?
他笑,“因为,白少熙为了救我,救了你。”你才是白少熙口中的“有缘人”。在他开始写白家故事后,他和白少熙的联系愈发紧密。作为他的“有缘人”,他和童桐也开始命运一体,越来越像,“最坏的情况,可能是我们会真的长成双胞胎吧。”
“呵呵,那你怎么不说我们以后会灵魂互换呢?你不是写小说的吗?”童桐扯着嘴角也笑了几下,是那种无语且嘲讽的笑。
“哦。说不定呢?”他一本正经的反问,让童桐瞬间无语。
彼此之间,氛围又冷了下来,如同这寒凉的雨。冬天要来了。
不过,既然这样,春天还会远吗?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我没什么要问的了。我要走了。”说到走,刚开始还不觉着有什么,等自己在脑子里再过了一遍这句话,他倒是真的想回家了。
他已经有好多天都没见到袁袁了。想吃rou,想吃他做的百合蒸rou,要蒸得很熟的那种。最好,等他们一起老掉牙,他们也能吃。
“走?现在就回去了?你就不问问我,不问问我……”童桐愕然,下意识的说到这里后,咬唇,既害怕他问出来,又担心他问出来。
突然发觉这孩子纠结犹豫的模样还是蛮可爱的,他笑了笑,就着伞单手抱了他一下,“真相?我都知道了,你和白少熙的约定完成了。以后有空再联系。”
“哦~”
“说实话,我很羡慕你这样的年纪,正值少年,不知愁滋味。”他勾唇,本想将嘴角的笑意扩大,哪知,将往事与如今一做对比,笑意没了,他的唇也抿了起来,眼神里更是透出让人心碎的悲凉,“虽然你这芯子早就换了,但至少皮囊是真的。哪像我,我没有改变自己,是花子改变了我。”
很是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是童桐至今为止听他说的最长的一段话。虽然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