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从夜隐的手臂上慢慢滑过,夜隐自知理亏,认命地放弃了言语,闭紧了眼睛,作出引颈就戮的姿态。那金针倏然没入他的肌肤,一眨眼的功夫,夜隐左右手的手筋尽数被挑断。他闷哼一声,硬是忍下了没有叫出声来。
可是等了半晌,致命的一针还是没有袭来,却听到风声一振,夜隐再睁眼,晏衡已经起身走到了远处,负手背对着他。
“少……”夜隐身子一晃,差点倒地。
“你既从未效忠过,也称不上背叛。滚吧,往后,十二楼再无夜隐。”
“少主……”夜隐先是不可置信,而后眼角一酸,眼泪蓦地掉下来了。
你从未效忠,何来背叛。那话晏衡说了两遍,第一遍是失望,是嘲讽,第二遍,是心软,是借口。他都知道,他却没猜到。
其实他早该想到。他在黑暗中注视着晏衡这么多年,怎么还不了解他的少主是什么样的人呢?
“快滚吧。别再让我看到你。”
夜隐视线模糊地看着那个背影,头再次重重叩在了地上,叩出一个深红色的血印子来,过了很久,他才咬紧牙关站了起来,终于头也不回地从窗子翻了出去,远去了。
***
城里的梆子声响过五旬,天光破晓,晨色熹微。
狂雨楼门口守夜的弟子打了个哈欠,抻了抻筋骨,准备换班。新一轮的守门弟子Jing神满满地走过来打招呼,忽然看见地上正正摆放着一只红木方盒,便指着它煞是好奇:“那是什么?”
守夜弟子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谁放在这的?”
“咦,你也不知道吗?”
“打开看看?”
守夜弟子顺道踹醒了另一个还在熟睡的伙伴,指了指那箱子,几人围了上去,半是兴奋半是紧张地揭开了红木盒的盖子。
“啊!——!!”
盖子“哐当”一声摔在了一旁,离得最近那人吓得脸色发白,倒坐在地上退了几步。
“快、快去禀告非歌大人,不!快去禀告楼主!!”
一息之后,那红木盒已经重新盖好,由铜雀端着,面色沉着地在议事厅中呈给了晏衡。
晏衡打开后看了很久,最后将盖子盖了回去,低声问:“什么时候送来的,可有人看清是谁。”
“五更天换班时,守门弟子第一个发现的,就放在门口,没人看见听见是什么时候放在那儿的。”
“守门弟子,罚。非歌监管不利,罚。”
“是。”
“发生什么事啦?”流觞从议事厅门口急匆匆赶来进来,没进门时就听见晏衡要罚非歌,大惑不解,“这是什么?”
他指着那个奇怪的红色盒子,又看了看面无血色的晏衡:“少主,你脸色好差,发生什么了?”
铜雀将他从晏衡身边拉开了一些,低声道:“好了,别吵了,你自己看吧。”
流觞识趣合上嘴,小心翼翼揭开了那木盒盖子,刚露出一条缝,就震地失手把盖子摔了回去。
他缩着瞳孔往后退了一步,重新打开了盒子。
夜隐的头颅安安静静躺在红木盒里,闭着双目,神态一如寻常。
流觞张了张口,本想问怎么会这样,又想到刚听下人说盒子是外人送来的,恍然悟了三天前晏衡是瞒着他们放过了夜隐,可今日他还是死在他们眼前。
“是……苍崖山做的么?”流觞问道,“夜隐是苍崖山的人,如今身份暴露,没了利用价值,所以秦端阳派人杀了他?”
晏衡偏过头去,不愿再看盒子那边。
“或许吧。”
“可恶!苍崖山真是!这仇、哎……”流觞的胳膊被铜雀恨恨捏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说错话,只好拧巴地更正,“这,这挑衅之仇,不能不报!”
铜雀冷笑了一声,道,“苍崖山也蹦跳不了几时了。”
晏衡没应她的话,铜雀不由试探地问:“少主,七日后便是论剑会,何不趁机,攻他们措手不及。”
晏衡摆了摆手指:“论剑会不是交手的好时机,届时武林各派都在……”
“正好一网打尽!”流觞插嘴道。
晏衡无奈瞪了他一眼:“我看到时候你就别跟着来了,免得添乱。”
“那可不行!我、我用处大着呢,少主你尽管吩咐就是。”
晏衡稍作思索,轻哼了一下,意味不明道:“是要累你牺牲一下了……”
“啊?”流觞傻傻看着晏衡。
晏衡眯了眯眼:“苍崖山如今全靠着昔日积攒的威望苟延残喘,要扳倒他们,动兵戈不是最佳方案。”
铜雀眼睛一亮:“少主,你的意思是……?”
晏衡勾了勾嘴角:“论剑会,大家等这一天可都很久了。对了,那张请帖呢,是谁收着?拿出来吧,该它登场了。”
***
论剑会,顾名思义。从前只是苍崖山举办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