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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非歌一把抓过了晏衡的手腕,摸起他的脉。
晏衡道:“若不是重合的部分是完全一样的,我真怀疑这本也是假的。因为晏家那本残缺的部分,在这本里,所书写的行功运气之法,简直和我一直练的那套彻底相反。”
“彻底相反?”铜雀不可思议道,“这怎么可能呢?”
晏衡愁眉不展:“我拿到书以后,方才在回来的路上迫不及待翻了两眼,我以前练的金缕曲是有漏洞的,因此我太急着知道完整的心法是怎样的,便按照它上面的口诀稍稍尝试了一下,没想到才提了口气,立刻引来不适。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练下去了。”
“这……”铜雀也犹豫不决,“或许是少主你看得太匆忙,或者之前用金缕曲,逆转的真气在作祟,才引得你不舒服?”
这时非歌终于放下了晏衡的脉,开口道:“真气确实又开始冲撞了,明日恐怕会爆发一次。”
铜雀点头:“如此,少主就先别想这本金缕曲的事了,先把这次难关度过去。之后再慢慢尝试吧?或许因为你体内逆转的真气太盛,提气时才不顺的。”
“也对……”晏衡半信半疑地看了桌上那本书一眼,“过两天,我再仔细看看吧。”
“嗯。”铜雀按了按晏衡的肩,“少主今日早点休息吧。”
铜雀和非歌告退时,铜雀忽然停在门槛前转头问晏衡:“少主,那个小谢,你了解他么?了解多少?他,真的可信么?”
“他……”晏衡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总之不是敌人。”
铜雀见他如此说,也不再多言,点了点头,退出去准备合上门,刚关了半截,又听晏衡轻轻说了一句:
“他是谢无秋。”
“嗯。”铜雀惯常性的点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晏衡说了什么,猛地抬头。
“您说什么?!”
***
“谢无秋,就是谢无秋呗,江湖中有几个谢无秋啊?”
谢无秋随手把玩着铁剑,走到一间卧房面前,用目光丈量了一下从这到晏衡屋子的距离,差强人意地点头:“我就要这间了。”
流觞根本顾不上他后面说什么,之前他在苍崖山下听见晏衡叫他“谢无秋”三个字,只觉得这名字太耳熟,直到刚才才忽然反应了过来,立即惊跳三尺晃着谢无秋的肩问他是怎么回事。
“你是谢无秋?你真的是谢无秋?探丸借客谢无秋?”流觞不依不饶地在他身边盘旋。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现在是人是鬼?!你是假冒的吧!你怎么可能是谢无秋!”
谢无秋偏头躲了一下流觞热情地快贴上来的脸,皱眉道:“让让,哎,去给我找块抹布来,你看,全是灰。”
“怪不得你会苍崖剑……那你怎么来十二楼了!你是不是想报复苍崖山?!是不是?”
“咳咳、咳,呛死了,你看看这蛛网都有了,不是,这房间没人住也不能疏于打扫啊,太偷懒了。去,顺便再打盆水来。”
“你说啊你说啊!你先回答我啊!当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听说你坠崖了?是不是在悬崖底下碰见武林高手了!还是找到武林秘籍了?说呀说呀说呀?”
谢无秋拍了拍流觞的肩示意他冷静下来:“你去把这打扫一下,我就仔细讲给你听。”
“好的!”流觞立即窜没影了。
谢无秋退出屋子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然后大剌剌朝晏衡的卧房走去。
非歌和铜雀已经回去了,晏衡自己在桌前安静坐了一会儿,才收敛起心绪,准备更衣就寝。刚脱下外衣,谢无秋就推门进来了。
谢无秋见晏衡在更衣,立即反手把门扣上。
晏衡回头瞥了他一眼:“谢少侠,您老人家又是为何大驾光临?”
谢无秋上一瞬还扬唇带笑的脸下一瞬就变得凄风苦雨:“表哥,我伤口疼呀。”
晏衡想发作又发作不得,叹了一声,认命地坐在床边朝他招手:“过来,我给你上药。”
谢无秋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
晏衡拉开床头的檀木抽屉,取出一瓶金疮药来,往旁边坐了点儿,让谢无秋坐在他旁边。谢无秋也不客气,三两步跨过来直接躺在了晏衡身侧,随手扯掉腰带,拉开胸前的衣襟,枕着手臂看晏衡。
晏衡见他衣襟都被染成淡红色,伤口凝了痂,不由眉头紧蹙,放下药又去拿纱布,在盆里倒了洗漱时剩下的干净热水,沾shi了去帮谢无秋处理伤口。
他边擦拭边暗暗心惊,没想到秦端阳武功比他设想的还要刚烈,谢无秋在他手上都占不了便宜。谢无秋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弹了一下晏衡脑门:“喂,你不会以为我打不过他才伤成这样的吧?才不是呢,高手过招都是这样的。”
晏衡好笑道:“是是是。”
“敷衍。”谢无秋又弹了他一下。
“没有,你最厉害了。”晏衡明显语气没有变。
谢无秋忽然一下子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