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自己早已知道,只是忘记了一样。
他叫了辆车,车上散发着一股让人作呕的气味,再加上喝了那么多酒,他忍到了单位附近终于忍不了了,急忙让司机停车,付了车钱,下车大吐特吐。
他吐得昏天暗地,吐到最后再也吐不出东西来。他吐完反而觉得头更加眩晕起来,坐在马路边,浑身无力,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迷糊中,他感觉自己正被人半拖着走,那人比他矮许多,他的胸压在那人瘦得都是骨头的肩膀上,硌得他很不舒服。但那人身上隐隐散发着他很喜欢的气息,他睁开眼睛,想看看是不是他想到的那个人。但奈何光线昏暗,视野摇晃,他什么都看不清。
他听到那人累得气喘吁吁的声音,近在耳旁。他想自己走,给那人减轻负担,但他完全使唤不动自己的四肢。
不知走了多久,久到他觉得自己被摇晃得又要晕过去,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他被放到了一片柔软上,身上也覆上一层柔软,那柔软也同样散发着那种好闻的气息,让他不禁使劲地嗅了又嗅,越嗅越是着迷。
那气喘吁吁的声音渐渐趋于平缓,他想,那人累得够呛吧?
他想睁开眼看看那人,眼皮沉得抬不起来。他想张开嘴道谢,舌头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的感觉,说不出话来。
似乎只有听觉和嗅觉还在正常发挥作用。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然后有人拿着温热chaoshi的毛巾帮他擦脸擦手甚至是脚,那动作很轻柔,很舒服。待毛巾擦过的地方水汽散尽,他觉得舒爽极了,开始陷入睡眠。
&&&&&&&&&&&&&&&&&&&&&&&&第5章 第五更
这一夜邱让做了许多梦,光怪陆离。
最后,他梦见自己走在河边,看见廉韶光绕着小院的墙边缓缓地走,最后停在院门口。廉韶光在门口低着头站了许久才打开大门。他跟过去,站在门口向里看。廉韶光站在梧桐树底下,背对着他,仰着头,定定地像一尊雕塑。那削瘦的背影,透着深深的悲凉。不知又站了多久,他动了下脚,踩到了脚边的什么东西发出了声响。廉韶光听见声响回过头来。那张脸上挂着泪痕,神情呆滞而哀伤。
廉韶光呆呆地看他,他抬起脚想走过去,却感觉脚没有踩到实地上,身体一沉,眼前的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入眼是陌生的天花板。他没有感到惊讶,他依稀记得昨晚吐过之后的事,虽然他没有看到人,但他没来由地确定昨晚把他捡回来的就是廉韶光。
“醒了?”是凤凰的声音。
“嗯。我做梦了。”
“我知道。”
“那是曾经还是未来?”
“既是曾经,亦是未来。”
邱让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屋子里光线很暗,只有少少的光从厚重的窗帘边缘漏进来,勉强看清楚屋内的情况。
房间大概有他的办公室两倍大,除了墙是白的,其它东西都是深色调,包括地毯窗帘和床上用品。屋内一张双人床加左右各一床头柜,床头柜上除了他的钥匙手机钱包,空空的;床对着一整面墙的壁橱,再无其它,空旷得缺乏生活气息。
他扯起被子把脸埋进去。被子上有着廉韶光身上的气味。
他曾经听说,一个房间的呈现,是一个人内心的折射。廉韶光的内心是否也如这房间这般空旷?亦或是压抑?
他想起了那个梦,梦里廉韶光的脸让他无法释怀。
他起身下床,没看见拖鞋,便光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他觉得脑袋还有点轻飘飘的,不疼,他已经谢天谢地了。
他拉开窗帘,灿烂的阳光倾泻进来,他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
这房间在一楼,看外面建筑的样子,应该就是公司旁边的小区。
看太阳的高度大概早上九十点钟了,廉韶光应该去上班了吧?
他推开卧室的门。外面是同样风格的客厅,也拉着厚重的窗帘。客厅和卧室差不多大小,有一套长沙发,对面墙上挂着一台大屏电视,电视下面的茶几上只有个巴掌大小的东西,盖着布,不知道是什么。
沙发一端放着一床叠得整齐的被子。邱让猜想,廉韶光昨晚应该是在那沙发上睡的吧?
他走到沙发前,摸了摸,又坐下。
心想:还好足够柔软。
他四处看了看。到处都很干净,像是经常打扫的样子。厨房装修得倒是挺好,就是厨具一个没有;卫生间很干净,除了基础用品,东西一样很少;另外还有两个房间里除了窗帘什么都没有。
他拉开客厅的窗帘,发现自己的袜子洗干净了正晾在阳台上,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很复杂,又暖暖的。
他坐回沙发上。
这个房间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他跟凤凰说:“在听你说他的事之前,我曾经想象过他会住在什么样的房间里,身边会有什么样的人。那或许是古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