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跟老方确认过这个事之后,就回电话给小顾,小顾就说,这事就这么定了。
再过了两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方雯琪就搬去跟老方住了,她开始喊老方作“爸爸”。虽然老方一开始只当她是个摇钱树,但是这钱摇着摇着,慢慢就摇出真感情了,老方也开始怜悯起这个“可怜的娃”的身世,对她也开始好了起来,甚至比对他亲儿子小方还好。
方雯琪不知道的是,当这个老方的小孩,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回顾小方苦X的人生前二十四年就知道,他是怎样被他爸奴役,怎么被他爸压榨,怎么被他爸大呼小叫,怎么在新年时既给他爸和他爸朋友当厨子又同时陪搓麻将的,就能知道,当这老方的小孩,真不是一件美好的事。
不过小方情况和小琪不同,小方一直没什么钱,被老方奴役是自然的,老方拿不到他多少钱,还不得多压榨一点他的体力吗?小琪就不同了,小琪本身就能挣钱,是棵摇钱树,又是朵娇花,当然不能像对待儿子一样对待她,儿子穷又没钱,怎么穷养都没事,小琪不一样,小琪的美貌需要呵护——童星最怕长残,最好就是从小美到大,再有点关系人脉,长大了更红,是件意料中事。小琪的才艺需要培养,老方现在每周过得就跟小琪的保姆和助理一样,魏百川帮小琪报了各种才艺班,还请了上私人钢琴课的家教,老周就按照排好的课表,准时带着小琪去上课,再接她下课。
儿子是什么?儿子是谁?老方早都快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儿子了。
不过他不记得也无所谓,小顾现在还住在浯城,小琪又搬去跟老方住了,小方的小店又空下来了,小顾就时常在晚上去找小方。老方他们少来,反倒对于他们更好。
开始的时候,小顾是做完了,到十一二点的时候又回家去。
后来他发现他父母根本也不过问他晚上上哪儿野去,他就猜想或许他爸妈觉得他都很大了,毕竟二十四了,快二十五的人了,有不少事父母是不会再过问的了;他胆子就大了起来,就开始时常留宿在小方的小店里。
他这样夜不归宿了许多次之后,发现自己的父母还是不过问,他虽然心里也有些疑惑,可是他也不见得要主动跟父母提起“你们为什么不问问我晚上不回家是睡在了哪里”这样的话。
小方的胆子比小顾的要小,他时常劝小顾做完了就走,不要留宿在他这里,因为他父母都在浯城住着,他还这样堂而皇之的,真地是吓人的,谨防他们问起来。
小顾却说,不要紧的,他们从来不过问,再说了,他眼看就要二十五了,晚上不回家睡觉,不是很正常的吗?
小方见劝不动他,也就不再劝说了。
这段时间里,小顾给小方找妥了一间委托经营的公司,到时要帮小方看着他这一摊生意。
等小方八月份跟他去纽国后,浯城制造文具的厂方还是会给小方的小店发货。他的两间小店的门脸儿都不会退租,但是他会把他和小顾住的那一间上锁,把方雯琪住的那间也上锁,他的二楼小厅和一楼的厅都可以放货;客服和在仓库里理货的人,都住到后租的那间小店里去。后租的小店里,一、二楼的厅里也可以摆货,房间里可住人。
然后委托经营的公司会定期过来巡店,行使经营和监管的职责,并且也会帮他们检验厂方给的货品质量。
小方的学签六月份就下来了,但上面规定的入境时间是八月二十号。
他过去会先读语言。
六月到八月的这两个月时间里,小方注定了没什么事做,注定了遭遇人生中难得的“极度清闲”。
六月十九号这天,是小方的学签刚下来的第三天。
他这才跟老方说了这件事。其实他走不走,老方都无所谓,老方现在重点围着小琪转,小琪在赚钱;而这个小方在他看来真是败家,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年纪一把了,还要出国学个学位,去浪费这钱也不知道是要干嘛。
他问小方是怎么做的这个决定,小方又不好对他说,是因为顾孝成帮他安排了人生和前路,他根本没有得选择。小方只能说,他觉得学无止境,深造一下也好。老方就问,那烧完这些钱之后,他要怎样呢?回国来继续干文具这行?那这么一来,不是没差别吗?
老方还问他说,难道他不知道这年头由国外镀回来的金都不值钱吗?老方说,这年头留学镀金最没意思了,花出去的是真金白银千千万,渡回来的不过是一层会泛金光、华而不实的东西,伪金属而已。老方还借机针砭现在的留学市场,说他们什么时候能学学人家nai牛,吃进去的是草,挤出来的是nai;因为他们正好相反,往里填送的都是贵的东西,得到的却是顶没有价值的。
小方听他叨完了,就说,反正心意已决了。可能到时留在那里工作一两年吧,或许会像顾孝成那样,在那里拿一个身份再回来,等老了可以过去养老。
老方一听,原来还可以过去养老,就问,那他可不可以去养老。小方说,当然可以,他到时可以把亲属也办过去的。老方一听这话,就说:“那你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