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听出事有内情,一些聪明的官员立马就联想到了多年前京中学生闹事,据说其中就有麒麟卫的身影,而程岩更在那次事件中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
莫非,卫南星就是那个刺伤了学生的人?
一时间,不少官员看卫南星的眼神都变了,那件事仇阁老大错特错已是盖棺定论,他们身为文官,天生就会站在学生一边。
而被程岩提起黑历史的卫南星更是气愤不已,他在出剑的一瞬间就知道自己冲动了,倘若真伤了程岩,今日之事会愈发难以收场,他也很难向上头交代。可剑已出鞘,此时收手未免太过没面子?且之后他在曲州府的行动都会受到程岩压制,于是他憋着气,硬撑道:“程大人莫非忘了,大安律法明令规定,但凡阻挠搜查者,我等可便宜行事!”
“卫大人莫非听不懂人话?本官从来就没阻止过你搜查吴府。”程岩手指吴府大门:“门就敞开在那里,要查随时都可以查,若吴家有一人敢反抗,不用你出手,本官会亲自给卫大人一个交代。但,”他话锋一转:“本官身为一府知府,若无确凿证据,其他人也休想无视法纪,肆意欺辱我曲州府的百姓!”
半晌,他嗤笑一声,“我麒麟卫奉旨办事,除了皇上,无需向任何人解释。程大人,你僭越了。”
“皇上不是你的免死金牌。”程岩斥道:“皇上令你来曲州清查前朝叛党一事,不是叫你来欺压百姓,虐打我治下良民的!何况,吴老爷原为我大安官员,纵然致仕,他的身份也容不得你如此羞辱!”
周遭百姓听到此处,才知道这回搞那么大动静是清查前朝叛党,顿时一惊。可他们怎么想,吴老爷也不会和叛党有所牵扯啊?
卫南星怒目相视,威胁道:“怎么?程大人也要与本官为难?莫非是想包庇谁不成?”
“包庇?前朝叛党一事乃是由本官上书,你这顶帽子扣上来不觉得可笑吗?”程岩讽刺一笑:“想我曲州百姓最是安分守己,若非你欺人太甚,他们又怎会反抗?我且问你,你在虐打吴家人之前,可有找到任何罪证?”
卫南星:“吴家人不予配合,本官自然还未找到!”
程岩语气满是不屑:“麒麟卫就这点儿本事?不脱光衣服就什么都搜不出来?那我曲州府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岂不是都要在你面前脱得干干净净?你是搜捕叛党,还是代皇上挑选秀女?”
卫南星:“你——”
庄思宜笑了笑,“那自然比不上咱们的三元状元。”
也是,只要曲州府不是叛党的老巢,即便真有日对薄御前,庄思宜相信程岩也不会吃亏。
可惜,卫南星听不见两人这番对话,他依然迷之自信,以为只要找到叛党自己就能一雪前耻。然而一连十多日,他领着麒麟卫将曲州府所有村县都翻了个遍,叛党没找着,反倒找着了几十尊供奉程岩的长生牌……
卫南星简直狂躁了,曲州府的百姓都他/娘的有病是不是?供一个活人,程岩他配吗?也不怕折了寿!
就在他愤愤不平时,指挥史米丙那边传来消息,经过审问盘查,浙省、苏省等八省都找到了信奉邪教之人,其中有的省份早已被渗透成筛子了,教众足有数千!而邪教背后的确有前朝叛党活动的痕迹,此事已确凿无疑。
而今,皇上已将五王爷周勉派来,专职清查此事。
程岩提高声量:“皇上仁厚宽和,爱民如子,他对你们信任有加,而你们的回报就是肆意践踏、羞辱他的子民吗?!吴家人罪犯哪桩,律犯哪条?你查清楚了吗?不问是非,只顾旧怨,扯着皇上的大旗满足自己报复的私欲,你居然还有脸提皇上?你知道‘耻’字怎么写吗?”
一句句质问将卫南星堵得几欲吐血,他不是找不到理由反驳程岩,只是他知道,他说一句,程岩能有十句来驳,论口舌之争,他一个武官,又如何辨得过这些巧舌如簧的文官?
卫南星双眼通红,呼吸急促,愤怒灼烧着他的大脑,正一点点将他的理智焚成灰烬。
“锵——”
他抽出佩剑,直指程岩!
“程大人——”
不论是跟随程岩而来的官员,或是梅尧白身后的武学中人,哪怕最为胆小的百姓,都下意识地上前几步,想要护住程岩。反倒是庄思宜没动,并以眼神制止了想要出手的庄棋。
他知道,从刚刚开始,程岩就在故意激怒卫南星。
一名麒麟卫小声道:“卫大人,要不就饶了他们这一回,以免伤了和气。”
卫南星冷冷瞥他一眼,吓得人缩了缩脖子,其实卫南星何尝不想找台阶下了,再继续僵持,他也无法拿程岩怎样。对方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毫无权势的学生,何况……卫南星视线落在庄思宜身上,他身为麒麟卫,自然清楚皇上有多信任这个人。
不过“伤和气”的理由未免太怂,卫南星傻了才会用。他深吸几口气,心知今天只能作罢,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曲州府有叛党的存在,程岩今日的“义正言辞”就成了别有用心的笑话,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