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对庄思辉的经历并不了解,只知道对方娶了个京官之女。
庄思宜:“其实庄明和早就帮庄思辉订好了亲事,只是人家姑娘如今才十一岁。”
程岩:“……”年龄是不是差得有点儿多?
庄思宜嘲讽地笑了笑,“三皇子……不对,现在应该称之为三王爷了。三王爷有一独女,生下来就不太好,倒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脑子比旁人笨些。但此女乃是三王爷最心爱的侧妃所出,可惜因为难产,侧妃生下女儿后便撒手归西了。
“三王爷对他的女儿十分疼爱,但对方又生来不妥,纵然是皇家贵女,日后的亲事也难免让人Cao心。”庄思宜表情不屑,“我那位二叔你也知道,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他听闻此事后便动了心思,因为那时储位未定,三王爷又颇受先帝信重,他便想要压一回宝。”
庄明和知道庄敏先绝不会同意,于是先斩后奏,这件事让庄敏先极为生气,但大局已定,加上庄敏先还想要培养庄明和,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但梅尧白比程岩所想更为开明,或许是对方也曾经历过类似的悲剧,此时感同身受,竟一口答应下来,并且深深佩服罗寡妇的勇气。
他感叹道:“当遇见倭寇海匪,若人人都能提起武器反抗,久而久之,那些畜生断然不敢如此放肆。”
程岩笑着拱了拱手:“梅先生大义。”
等程岩与梅尧白告别,正要走出武学大门,忽然被人叫住了。
他回头一看,表情瞬间变得微妙,因为唤他的正是梅尧白的女儿梅清芷。对方也随着梅尧白来到了曲州,如今正住在武学中。
程岩稍有些犹豫,但还是停了下来,问道:“梅姑娘可有事?”
梅清芷比起上一回见面清减了不少,面色也有些病态的苍白,她勉强笑了笑:“程大人,上次的事……民女十分抱歉,尤其愧对庄公子……”
程岩很不喜欢梅清芷提到庄思宜,那是一种隐秘的占有欲,但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于是耐着性子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梅姑娘不必挂在心上。”
梅清芷微一抿唇,似乎做了什么决定,道:“程大人,民女想见一见庄公子,不知您是否方便带个话?”
程岩一愣,下意识就想拒绝,可话未出口,他又想,自己为何要着急拒绝呢?
是担心梅清芷改变主意要和庄思宜好,还是担心宿命又将庄思宜和梅清芷捆绑在一起,他这不是杞人忧天吗?
他日日和庄思宜在一起,能深刻地感受到对方有多在意他,喜欢他,他这些担心和不安,难道不是对庄思宜的不信任?难道不是侮辱了对方赤诚的心意?
那一刹那,程岩忽然茅塞顿开,他淡淡一笑,“我会帮你带话,但见或不见,要看思宜的意思。”
回府后,程岩便将梅清芷的请求说了,庄思宜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她要见我,无非是要找我打听庄思辉的事。我听说梅先生为她挑了户人家,如今她还死撑着不愿意嫁,但梅先生那个人嘛……总之,她多半是撑不住了。”
程岩一怔,“那你见她吗?”
“见。”庄思宜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我总不能让庄思辉继续耽误人家不是?”
那日过后,曲州府便传出了程大人有私生子的绯闻,差点儿没把庄思宜气吐血。
好在男童的身份也不难查,他名为陈一多,曾与程岩和庄思宜都见过,正是昔年在鹤山书院时,陆清颜引诱谢林污蔑程岩抛妻弃子时,那个抱着程岩大腿喊“爹”的孩子。
等人们得知陈一多乃程大人的远房族亲,谣言也终于止于“智者”。
对程岩来说,陈一多的出现不过是一段插曲,他只是为族中出了一位七岁便能考过府试的神童而感到欣慰。反倒是庄思宜格外上心,甚至将陈一多接来府中小住了几日。
程岩见庄思宜成日里“多多”长,“多多”短,跟个老妈子似的,不免好奇。
庄思宜却振振有词道:“我只是想着,若我和岩岩也有孩子,应该就是多多这样吧?”
“……”
程岩:“你做梦!”
庄思宜将他拉进怀里,笑嘻嘻道:“那岩岩是要陪我做梦还是生孩子?”
“回来的船只有两艘,约莫有四十余女子,而男人竟只剩下七八个。”妇人慢声道来:“咱们一个村八百余人,一场劫难后便只剩下不足四百,其中九成女子,男子唯剩一成,后来,林堰村则成了附近远近闻名的寡妇村。”
听到此处,程岩心里并不好受。
林堰村他当然知道,毕竟涠县是他重点关注的一县,他也知林堰村当年遭遇了什么,不过在县志中记载的仅有寥寥数语,而今日听闻妇人亲口讲述,程岩的心情愈发沉重。
战乱时,沿海一代的百姓实在太苦了。
“如今几十年已过,村子里依旧男丁稀少。”妇人自嘲一笑,“咱们村的女人常被视作不祥,名声不好听,外村的男子若非实在找不到媳妇儿,是不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