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将三只跟屁虫甩开,他将油门踩到底,越黄线驶进弯道后成功将三辆车都甩开了,他看看后视镜,那里果然没了熟悉的车辆,肖柏君的嘴角向上翘了翘。
“小心!”
肖柏君的心情还没从小小的胜利中苏醒过来,就听到左丘在他耳边大叫,随后,他的方向盘被人强行往右边打,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右边车头直接地撞到了路边的大树上。
肖柏君的头撞在了方向盘上,愣神间,就看见左边有一辆大型货车几乎挨着他的车身从旁边呼啸而过,他立马转头看左丘,这一看几乎让他全身的血ye停止了流动——左丘额头上有血一直往下淌,而他身上的安全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
事故发生的第一时间,肖柏君颤抖着手给肖柏林打了一个电话。
“哥,我开车出了车祸,左丘满头都是血。”
肖柏林一听弟弟颤声喊哥哥,心下就是一紧,轻声询问了肖柏君具体情况又安抚他几句后才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肖柏林一脸严肃地跟身边的三位家长说道:“君君开车又出车祸了。”
一句话说完,尹秋水和何灿都激动地站了起来,两人情不自禁想到三年半前的车祸。
“这次受伤的是左丘。”
那个跨年夜的晚上,肖柏君整夜都没合眼,他手里握着摔成两半的玉佩,在监护病房外站了一夜。
家里人禁止他开车的三年多时间里,他不止一次在内心埋怨过家长们太过小心翼翼,开车上路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一次撞到了并不代表以后每次上路都会出车祸,但事实却是他出车祸的概率总是高于旁人。
而在S市学驾照的时候,他无数次告诉自己,为了左丘的安全着想,他也该遵守交通规则,可出车祸前,他一心想着加速甩开那些烦人的苍蝇,压根就把旁边的左丘忽略了。
肖柏君可以想象,如果当时不是左丘替他及时转动了方向盘,此时他是不是已经躺在了医院的太平间里。
死对于他来说一点都不可怕,他宁愿此时躺在太平间的是自己,而不是左丘躺在医院的任何角落,他不愿看到左丘因为他死,也不愿看到他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左丘在手术室里挣扎了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后,医生宣布左丘颅内有血块积压,如果明天早上八点不曾醒来,这辈子大概再也醒不来了。
他听到这个消息就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他第一百零一次地问自己,为什么躺在里面的不是自己?明明早上出门前左丘说心神不灵,为什么他就不能小心一点?
左丘曾说“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记得保命要紧,千万别意气用事”,但在生命抉择的关键时刻,左丘选择的是保他的命。
认清这一点后,肖柏君内疚到无以复加。
当左丘的爸妈被接到医院时,他向两位长辈下跪道歉,云朵和左勤民什么都没说,只是绕过他坐到另一边,肖柏君一直没起来,仍然笔直笔直地跪在那里。十分钟后,云朵靠在左勤民的肩膀上嚎啕大哭,哭声凄厉。
二十分钟后,哭完的云朵过来扶肖柏君起来,但肖柏君不愿起来,他不愿原谅自己,最后还是肖战对他吼道让他用下半辈子好好照顾左丘的爸妈和左丘,肖柏君这才起身,他爸说得对,他要好好照顾左丘,他得有一副好身体才能照顾好左丘!
后半夜,左丘的监护病房外只剩下肖柏君一人,左丘的爸妈被尹秋水劝到了病房里休息,而其他人也被各自安排了,只有肖柏君不愿离开,此时他透过监护病房的玻璃看着左丘,觉得两人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元旦早上7点,所有人又回到了左丘的病房外,只是大家看到仅几个小时没见的肖柏君时都愣了,此时肖柏君满脸沧桑,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凹陷,脸上的rou迅速消失,颧骨显得格外突出,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肖柏君没理旁人的眼神,他的眼睛一直看着一动不动的左丘,距离医生说的最后时限,仅剩一小时了,但左丘依然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
云朵又忍不住开始哭了,她儿子才二十出头,人生才刚刚开始,难道要一辈子躺在床上,靠药物活着吗?
尹秋水坐在云朵旁边安慰她,昨晚肖柏林连夜联系了M国最著名的脑外科医生,等医生到了肯定能治好左丘的。
云朵的哭声慢慢停止了。
又过了半小时,肖柏君被肖柏林催促着去换衣服,肖柏君低头看看手机,发现手机已经没有电了,再看看手表,时间确实不多了,拿了肖柏林给他的袋子就往卫生间走,准备过去换衣服,只是刚踏出第一步,他的膝盖直接跪在了地上,太久没有挪动,他的两条腿早已没了知觉。
肖柏林想扶他起来,但被肖柏君拒绝了,他咬紧牙关站起来,一步步蹒跚着往前走去。
这样子让尹秋水和何灿忍不住落泪,连云朵都心有不忍地转过了头。
肖家两兄弟没走多久,云朵和左勤民代替肖柏君站在了窗户前看着左丘。
左勤民一直陪